就察覺到……
某種陰冷的視線,從不遠處看了過來。
在客人們的環繞之下,工坊之靈的投影抬起手,挽了一下虛無的長髮之後,似笑非笑的投來了一瞥。
頓時,鬼工無話可說。
眼看著一對狗男女你儂我儂的樣子,說什麼也白搭。
嘀咕著什麼『不得好死』丶『身邊全都是麻煩娘們』之類的鬼話,一溜煙的滾遠了……
而在短暫的露個面之後,伊西絲便禮貌的告退,消失不見。
酒會還在繼續,興致高漲。
以天選者的抗性,普通的酒精再多也只是助興的程度,真正熱鬧氛圍反而是熟悉的人坐在一起的放鬆和坦蕩所帶來的。
連童山都把領口的扣子解開了一顆,挽起袖口來。
談笑之間,看向季覺:「接下來準備怎麼辦?有什麼打算?」
他眼饞季覺可是已經很久了。
「之前找你,你一直推脫自己是學徒,現在都是這一屆的工匠首席了,總不至於才能不足了吧?」他問,「要不要來安全域性?」
安全域性裡靠譜的傢伙實在不多。
確切來說,平日裡維持運轉倒是綽綽有餘,但萬一有什麼突發事件的話,真正能夠當機立斷解決事情或者拿出擔當來丶且讓人放心的人,實在太少了。
方面之才從來稀缺。
如果不是葉限的話,童山就是拼著臉都不要,坑蒙拐騙也是要找季覺籤合同的。
先綁上船再說。
正如姬雪所說,良才美玉如果遇到之後不一把薅住的話,就會被別人薅走。
「還是算了。」
季覺搖頭,他倒不至於把幾乎無上限的預算和供應不放在眼裡,可安全域性做事總是束手束腳看人臉色,而且最近整個海州的高層氛圍都詭異的厲害,他實在不想蹚這一趟渾水。
「暫時還是先專注工坊吧。」他說,「還沒打算出師呢,目前還打算繼續研修。」
象劍說的香蕉還在前面掛著呢,卷狗如季覺哪裡肯挪開眼睛呢?
對此,童山早有預料,倒是並不意外。
舉起啤酒杯來,微微一笑:「有什麼需要的話,不要客氣。」
「彼此彼此。」
季覺笑了起來,碰杯。
一飲而盡。
熱鬧喧囂的酒宴一直持續半夜兩點,雞吃完米丶狗添完了面丶火燒斷了鎖,徹底彈盡糧絕,下午買的那幾箱啤酒和花生米全都被幹掉之後,眾人才盡興告辭。
等季覺和葉純一路互相薅頭髮踩腳背掰指頭等等亂七八糟的把人送回去之後,才散著步回家。
推門歸來的時候,便感覺如此冷清。
不由得一嘆。
不過,昏黃燈光下,杯盤狼藉卻已經不見,甚至地板都變得一塵不染,所有的混亂全部都被收拾完畢。
季覺微微愕然:「伊西絲?」
「我在。」重歸冷淡的聲音響起。
季覺笑了起來,「謝謝。」
「分內職責罷了。」
季覺走向地下室,看著井然有序運轉的一切,問道:「今天感覺如何?」
「嘈雜丶混亂,感覺很麻煩。」
工坊之靈絲毫不見之前的溫柔和煦,直白又冷漠:「不過,倒是難得的熱鬧。」
「是啊。」
「以及……」
伊西絲停頓了片刻,彷彿感慨:「沒想到先生你私底下暴露本性的時候看不出人樣兒來,在人多的地方倒是偽裝的很正常呢。看來我對您的觀察還是不足,有待補充,倘若您能夠配合一下解剖就更好了。
您看看您如今這一張鐵床和您的手術刀,不覺得正好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