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的女人。
“你和阿譽沒有談戀愛?”
“我說過,我們都不對愛情抱持希望,他的愛情死了,而我……”她頓了頓,搖頭接續,“我不需要愛情。”
“我以為你是愛情重於一切的女生。”
“我不是。”她莞爾,誰規定,凡是女人就得看重愛情?
她的回答讓蔣昊不舒服,雖然他也不承認那段叫做愛情,可是話從她嘴裡吐出來,他就是不順心。
“是嗎?那我和你之間的那段又是什麼?”
“我們之間?”她認真的看他,從他的眼睛、鼻子、嘴巴再回到眼睛,輕問:“我們之間那段,不是蔣烲杜撰出來的嗎?”
悶雷打過。她又演戲!這裡沒有記者媒體,她演戲給誰看?是歲月帶壞了她?
從前的杜絹不會演戲,每句話、每個呼吸都純真得讓人心疼,就是她的那份真,才會讓他的心一點一滴沉淪……
杜絹把風信子放在桌上,走到窗邊,推開窗戶,蔣昊房間外面,有一棵高大的玉蘭樹,正值開花季節,白白的花從綠葉間鑽出頭,散發濃郁香氛,她趴在視窗,專心當採花賊。
半個身體伸出去,採下一朵、兩朵、三朵玉蘭花,厚,那朵含苞待放的更漂亮。她才挪動身子,把手臂往外更加延伸、勾住樹枝,就聽見他硬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在做什麼?”
倏地受驚,乎鬆開,重心不穩,她差點掉出去。這下子,受驚嚇的人變成蔣昊了,他大手迅速一勾、一撈,把她攔腰抱進屋裡。
呼~~待在他胸前,杜絹猛拍胸口,她要去廟裡收驚。“嚇死了、嚇死了。”
“你也會害怕?!”他冷冷在她頭部上方二十公分處說話。
“嗯……呃……”抬眼,他的臉色鐵青,表情像踩到狗糞。
她退開兩步,脫離他的懷抱,訕笑三聲,直到屁股貼到桌沿。
旋身,她抱起自己帶來的風信子,拉直雙手、遞到他面前,“這是風信子,它的花語是恆心。送給阿昊。”
伸手不打送禮人嘛,何況送禮人還笑得那麼甜。
“風信子有故事嗎?”他直覺問,話出口才發覺不對勁。
這個時候,他應該計較她為什麼攀在窗邊,應該對她大發脾氣,罵她腦袋裝漿糊,而不是管什麼該死的故事。
“有啊有啊,阿昊愛聽嗎?我講。”她滿臉的迫不及待。
他哪有愛聽,是她愛說,他只不過……隨口提提。
“Hyacinthus是希臘的植物神,他是個風度翩翩的美少年,Apollo和風神都很喜歡他,可是Hyacinthus喜歡的是Apollo,風神很生氣,於是在Hyacinthus和 Apollo玩擲鐵餅遊戲時,故意吹起大風,讓Apollo誤擊Hyacinthus,Hyacinthus因此流血過多而死,他染血的地方長出了悼念他的風信子,而且花辦上還有AIAI的斑紋哦。”
故事說完,她笑望他,一語不發。
蔣昊皺眉。看什麼?以為他會給她拍拍手、頒獎狀嗎?
他不語,拉著她下樓、出大門,走到玉蘭樹下,找到一把鋁梯,靠在大樹邊、往上爬,三下兩下,他拔下很多玉蘭花,這是一棵盛產者,濃密的綠葉間,東一落、西一落,長滿白色玉蘭。
下鋁梯時,紙袋裡已經裝滿玉蘭花,他把紙袋塞進她手裡,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嘴角卻飄上一朵不易察覺的微笑。
杜絹勾住他的手指頭,跟著往外走,他不語,注意力全在她的指頭上,小小的手指頭、一點點的溫度和柔軟,軟化他僵硬的五官。
“這個花是不是要給瑩青姐?”她把紙袋提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