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亞忍不住又說,“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真不忍心她就這麼失望的走了,她都等了七十年了!”
兩人的對話被路邊玩皮球的小男孩兒聽到,把皮球抱進懷裡,小男孩兒問,“哎,你們是說金剪子阿金嗎?”
夏冬青王小亞相視一望,看向小男孩兒,“金剪子阿金?”
“對啊,444號便利店在很多年前就是金剪子阿金開的理髮店,你們剛才不是在說他麼?”小男孩兒撓了撓頭髮。
王小亞倒是不理解了,“幾十年前的事兒,你這麼小你怎麼會知道啊?”
小男孩不假思索答道,“我媽告訴我的,我們這條街上,好多人都知道金剪子阿金,他組織群眾遊~行,還帶著年輕人去前線打鬼子,他可是抗日英雄!”
夏冬青不願放棄任何一個機會,“小朋友,你知不知道他後來怎麼樣了?”
“不知道”小男孩兒搖了搖頭,卻又緊接著回答,“不過,我媽應該知道。”
王小亞興奮得快要拉著冬青轉圈兒了,“太好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男孩兒的媽媽帶夏冬青王小亞二人去找了阿金那時候的戰友,一個抗戰的老兵。
“七十年啦,真沒想到還有人來尋找阿金。”老人笑的有些欣慰。
“您以前跟他很熟嗎?”夏冬青問。
老人點點頭,“熟啊,熟極了,我還記得,那是七十年前了吧,是他帶領我們一幫小夥子去找大部隊,參軍抗日,他是我們的老師、朋友也是戰友。”老人說到最後語氣竟帶上了幾分嚴肅。
“那…您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犧牲的嗎?”夏冬青還是小心翼翼問出了這個沉重的話題。
老人的語氣裡染上幾分哀傷,“是我們找到大部隊那一年。”
夏冬青算了算時間,“那是1942年?”
“是。”老人點了點頭,那個日子他永遠忘不了,子彈打穿了阿金的胸口,身上染著鮮血的阿金依舊穩穩端著槍,直到生命最後一刻。
“您看啊,這條街上的老人,很多都認識他,可是為什麼在抗日英雄冊中卻沒有他的相關記載呢?”夏冬青不是很理解。
“英雄太多了,有沒有記錄在冊並不重要,人們吶,不會忘記他。”老人重重嘆了口氣。
夏冬青瞭然了,記沒記在一張薄紙上並不重要,這個民族總要有一些該記在骨子裡的東西。像千千萬萬個如阿金一樣的人,不能被遺忘。
王小亞這時問道,“那您知不知道,阿金有沒有一個戀人?”
老人想了想,點了點頭,“應該是有的。”接著老人讓夏冬青從櫃子頂上拿下一個箱子。
老人看著舊物說,“這是阿金的東西,我回來以後啊,設法把它找回來了,儲存到現在,開啟看看吧。”
夏冬青小心翼翼地把箱子開啟,像是開啟了一段塵封多年的歷史。
老人看著箱子裡熟悉的工具說道,“這套剪頭髮的傢伙事兒我是每隔兩年就擦一回,就怕它生鏽啊,就這麼一個念想了啊,這下面還有一個小盒子。”
夏冬青捧出那個小木頭盒子然後把盒子遞給了老人,老人看了盒子許久才說,“這是阿金的遺物。”
盒子開啟,裡面是一方小小的手帕,潔白的手帕已經泛了黃,那是時間的痕跡。手帕裡仔細包著一張黑白照片,采芹斜倚在門框上,溫和地看著鏡頭,時至今天,采芹音容笑貌未曾改變分毫,如一株迎風桃花。
老人拿起照片,“上面的血是阿金的,他一直把這張照放在衣服左側的口袋裡。”
“那是心臟的位置啊”王小亞吸著鼻子說。
“可惜啊,它沒能夠擋住子彈。”老人的聲音帶了絲哽咽。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