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靈阿之間。正猶豫著要不要告知海青,把太子迎上考官主位,倒是耀格奉命而來把他請了過去。
胤礽把大舅子帶回大帳,直截了當告知,“轉告海青,別讓阿靈阿從中作梗,尹德的身手進入殿試沒問題。嫡出可襲爵享受朝廷奉養,但封官領軍殺敵必須憑真才實學。”
慶徽領命稱是,正要出去,有侍衛進來稟告,純親王請示入帳。
富爾祜倫是鑲白旗考場的考官,不用說,皇帝的這一指定又是招惹一堆上了年紀的宗室羨煞妒忌。原本該是裕親王福全,但福全提出自己推舉了人選入試,遂請求迴避。不過,富爾祜倫自信心爆滿,就是覺著皇伯父的選擇名副其實,自己才智堪當。
鑲白旗今日的考核已率先結束,富爾祜倫親自把結果送來呈給胤礽。剛得賜座坐下,富爾祜倫就抱怨起來。
“太子哥哥,武舉分配名額不公平。回頭您向皇伯父請示,調整對各省限定的錄取名額,要不重新制定武舉規則。”
參加武舉會試的各省名額參考文舉例定,每省額數會有偏多或是偏少的現象,而沿襲重文輕武的部分省份更是直接憑文章取中武舉人員。如此一來,各省真正騎射嫻熟、諳習韜略之人很容易被遺漏。
富爾祜倫負責的幾個省額數偏少,尤為來自邊陲省份的更是少之又少。看過這些人的弓馬錶現,一個個身手敏捷,細問之,與之不相上下的選手都因名額限定或路途遙遠籌措不到路費失去了進京會試的機會。
胤礽聽過,立刻拿起紙筆,記錄下富爾祜倫提出的意見。擔任主考官,目光僅侷限於評判這一屆的武舉成果,那就未免狹隘了。改良弊政,武舉方可達到吸納武事人才的真正目的。否則興師動眾一屆屆舉辦下來,反而良莠不齊,豈非誤國誤民?
說起文舉,南有江浙一帶,北邊莫過於山東直隸,皆是歷屆文狀元倍出之地。但武舉額數依舊偏多這些地區,看來不一定合乎實際。
胤礽尚在一邊思索一邊書寫,耀格近前小聲打斷道:“殿下,您要不要去正白旗負責的考場看看?修茂的表現肯定不錯。”
胤礽抬起頭看了一眼耀格,扭過頭與斜對面的富爾祜倫對上眼,兩人竟異口同聲說出:“那還用看嗎?”
慶徽開懷笑言,“舅舅他必定全中,更何況是祖父充當考官。”頓了頓,慶徽立刻表明:“祖父他向來公正,絕不會偏向舅舅。”
耀格立刻接過一嘴,“修茂絕不需要華善照顧,他的身手我還不瞭解嗎?”
胤礽眼前浮現上次琉璃廠茶院被修茂摔倒的狼狽樣,神色有些不自然,“要去自己去,我這兒正與富爾祜倫談正經事呢。”
耀格與慶徽退出帳外,富爾祜倫忽覺著自己很有面子,太子哥哥很重視自己的意見。當即眼笑眉飛的富爾祜倫湊到胤礽身旁,探頭探腦偷看太子哥哥是如何記錄自己的真知灼見。
胤礽斜睨一眼富爾祜倫,“你與修茂也不算陌生,你覺著他能進一甲前三嗎?”
富爾祜倫撇撇嘴,“太子哥哥知道表妹最喜歡唸叨什麼嗎?”
擱下手中的筆,胤礽坐直身體,抱臂貼胸,好奇地問道:“說說看。”
就聽得富爾祜倫清清嗓,提尖聲音,“就是武狀元都比不過我的修茂舅舅。”
隨後富爾祜倫恢復已變聲的破鑼嗓,面露誇張的猙獰,“就算本王打不過他,我與他也是不共戴天之仇。”
胤礽啞然失笑,“什麼時候結的仇,要不要我給你報仇?”
富爾祜倫有種找到失散多年的親哥哥站出來為自己做主的感覺,一副不著邊際的痛心疾首表情講述當年的噩夢。大概也就是差不多十歲的年紀,他弄了條無毒的小蛇放進嫤瑜的繡籃裡,特意蓋好蓋子後,就拉著慶徵躲在一旁等著看嫤瑜被嚇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