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軍方面動作不斷的同時,陸上已經對南昌形成半包圍的起義軍們也正在進行緊鑼密鼓的改造。
袁文才和王佐帶領的獨立第一師和獨立第二師在鄱陽湖一帶受到阻礙之後,便停滯不前,許多起義士兵出現了開小差這類思想動搖問題。
而迅速擴大的隊伍也帶來了不可忽視的軍事素質與政治思想素質下滑的問題。
許多加入起義軍的底層群眾認為這是要劫富濟貧,是上天賜予他們的富貴。
於是他們不顧軍紀的約束,在打下每一個財主的莊園,或者攻破了縣城之後,總會盡情的劫掠。
無論是倉庫中的稻穀,還是私藏的金銀,他們全都將其搜刮出來填入自己的包囊之中。
同時,還對這些階下囚盡情的羞辱,男性被人鞭打,女性更不用多說。
隨後,打擊更加擴大化,連那些有一定積蓄的自耕農也被包括了進來,以至於在贛北地區一開始還積極歡迎引導的群眾一下子就堰鼓旗息了,對於起義軍的態度也肉眼可見的轉為敵視。
一時間,起義軍和駐地附近的群眾關係尤為緊張,龐大的駐軍不僅需要大量的糧食,也會和周圍的群眾爭奪柴火輔食等一系列生活必需品。
儘管在佔領了南康府的大片區域,與皖南地區有了直接的陸上聯絡之後,四海集團的糧食能夠源源不斷的運進來,但是這依舊改變不了許多新解放戰士的思維。
畢竟人民黨政權才建立不到三年,宣傳力度也一直不夠,大家對於農民翻身做主人的認知一直停留在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層次上。
至於建立政權後怎麼維繫群眾工作,怎麼爭取群眾的支援,如何建設根據地,如何利用根據地的各種資源進行鬥爭,這都不是他們該想的事情。
賙濟民在這段時間走訪了起義軍駐紮的大大小小的村鎮,對於起義軍中部分幹部的腐化墮落情況感到十分的驚訝。
他完全無法想象,在幾個月前還是貧困潦倒的莊稼漢,現在已經能夠面不改色的大快朵頤自己一年都買不了一次的美食,還能夠叫來好幾個姑娘侍寢。
不光是軍中主將,如此下面的小兵也不把軍紀當一回事。
看著自己辛辛苦苦制定出來的群眾工作條例被他們當來上廁所時的廁紙,賙濟民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現在算是深深明白了什麼叫做投機革命分子。
人吶,總是有利益取捨的。
當某一派別人能夠帶給他更多的利益時,即便他之前根本就沒有聽過他的政治主張,他依然可以穿戴上這一套的衣服,然後光明正大的說,我老早就是其中的一員了。
雖然說賙濟民制定的軍紀並不十分苛責細緻,總體上也是按照各項規章制度辦事,但這完全無法引起下面士兵的共鳴。
在他們看來,自己都提著腦袋上戰場了,還不瀟灑瀟灑?
也就是說,上面制定的政策條例細則,下面並不買賬,他們並不認為這和之前每年爆發的山賊土匪有什麼區別,只不過這一次換成了自己來發大財罷了。
賙濟民在走訪中還了解到,之前按照規定,打完勝仗之後繳獲的物資需要上交之後統一分配,但其中傷亡最多的一個團硬是霸佔了整個戰利品的一半,認為這是自己用命打下來的戰利品,當然要歸他們所有!
這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違紀了,這是違反工作與組織原則!
想想看曾廣平之前的那位老六師師長吧,就因為私吞了幾塊洋牌子的手錶,就直接從師長的位子上被一擼到底,現在還在勞改所裡面蹲大牢呢。
而整個六師的幹部也是進行了一次大換血,負責這一方面行動的曾廣平在六師幹部的心中可一直是鐵面閻羅,絲毫不講情理。
賙濟民原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