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瑞每天上班時都要深吸一口氣才敢推開辦公室的大門,
秘書處和軍情二處篩選過的各種資料檔案計劃書等著他批閱,各個部門的部長在門外排著隊彙報工作進展,
偶爾還要接待外賓,進行一場十幾個小時的馬拉松談判。
今天他小心地拉開辦公室的門,桌子上只有兩堆檔案,其中還有不少是軍情報告與各縣的秋收總結,
統計局正在根據這些資料計算今年的糧食產量,以此制定下一年度的國際糧食收購計劃,
畢竟買糧食可是要花外匯的,
雖然已經達成了長年固定價格的棉花、麵粉、稻米等大宗糧食的進口合同,
但能省一筆還是多省點,國內的投資都在嗷嗷待哺呢!
劉瑞習慣性的戴上眼鏡,一字一句的仔細閱讀這次的戰報,
結合四千萬分之一的夏國地圖,掌握整體戰局。
尋準州那邊仍然按兵不動,除了每日慣例的炮擊與滲透偵察,連中部戰場的戰機巡邏都撤了回來,
既然韓向方想彰顯中央軍的武德,尋準州也就樂得順水推舟,做一個成人之美。
羅城那邊和鎮嵩軍已經交上火了,三個師不斷地利用自身機動性與火力上的優勢,與潰退的敵人賽跑,
看看是他們能順利跑進開封城,還是飛虎軍神兵天降,將他們截在城外。
羅城的胃口很大,他不是想簡單打下開封城,而是準備以六萬人吃掉十二萬人的敵重兵集團,
雖然這符合戰役學教材的教導,
但連續作戰與奔襲的飛虎軍能不能以劣勢兵力包圍住鎮嵩軍,順利將他們堵在開封城內,還是一個未知數。
至於呂軍,這傢伙簡直就是大炮開路,一路轟過去,
為了拿下八千守軍的煙臺城,他用手上的一百五十門火炮傾瀉了八百多噸炮彈,城內的主要建築基本上就沒有完好的,
好在部隊提前疏散了城內居民,除了一些利益相關的死硬分子,
就剩下一些外國顧問、間諜和不怕死的戰地記者,其中尤以日本人為主,
倖存下來的戰後日本文豪早川八瀨在回憶錄中就有相關描寫:
“我吃過簡單的早飯,就聽見鄰居的喧鬧聲,他們剛剛從城裡最高的佛塔上下來。
房東已經不見了蹤跡,不過他倒是還給我留下了一條鮁魚,味道極其鮮美。
我跟著人流往北側的高地走去,一路上耳邊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不同於鯨海上那些神奇生物的低鳴,這裡全是刺耳的尖嘯聲,帶來的是高天原的呼喚。
和它相比,東京車站討厭的汽笛聲都像八音盒一樣美妙。”
“一整個上午我都在東奔西走,找那些與我同來的同伴,他們比我更靠近南區,花的時間稍微有點久。
等找到時已經過了下午一點,我們匆匆在路邊的飯館中解決了午飯,
大部分酒樓都已經停業,僱員和廚師都四散逃命,有不少人都直接向飛虎軍的呂將軍投降,因為他們那裡能吃飽飯。
這個時候還敢營業的不是亡命之徒,就是愛財如命的人,
我們吃的小館子很明顯屬於後者,飯菜十分鮮美,但價格比得上在東京吃一頓洋食。”
“小笠原君是一個瘋狂的人,他提議我們回到早上的那座塔上,用生死去刺激鋼筆,
我覺得他是在效仿當年塞瓦斯托波爾的托爾斯泰,真是一個瘋了的決定。
我拒絕了他們,向著港口碼頭走去,我迫切的想要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安吉丸總不會被射擊吧?
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當我來到客船前時,海員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