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其他省份出現的軍紳政權現象,即新任總督依仗自己的親信軍隊取得的優勢地位,江蘇則展現出紳軍政權的趨勢。
1920年,江蘇耆紳張謇、黃炎培、沈恩孚、黃以霖、馬士傑、韓國鈞、張一麐、袁希濤、史量才、陳陶遺、王清穆、段書雲、魏家驊、仇繼恆等組建了一個統合全省自治事業的“蘇社”。
1922年,旅滬浙江士紳仿照蘇社,亦創立“全浙公會”。經過複雜的權力鬥爭,許勳憑藉一向的名望與背後英美勢力的支援,取得了這兩個民間組織的會長頭銜。
在先江蘇巡撫與浙江巡撫陸續離奇的因病亡於任上後,許勳透過捐輸財產,迅速坐上了江蘇巡撫的職位,後升任江浙總督。浙江方面,由他的親弟弟許榮出任,自家人總是比外人更信任的。
至此之後,江浙富庶之地落入許家之手,並對福建、夷州虎視眈眈,不斷藉口討伐山賊,蠶食閩北地區。
許勳的會議室內,坐滿了從事紡織業的江浙士紳,在這一次市場爭奪中,他們攏共損失超過2億,相比之下,朝廷與廣西因為4000萬的煙土稅幾乎打生打死就顯得十分小家子氣。現在他們在市場上競爭不過聯合起來的江南輕紡,就開始打旁外招的主意了。
“許會長,咱們蘇社一向以你為首,當初你在競選時就親口說過會照顧我家生意,現在這種情況,你不會只是了冷眼旁觀吧?”
“張先生說笑了,就憑我和季直先生這麼多年的交情,我也得為大家扛起我們江蘇的大旗。這次安徽的打擊是我始料未及的,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搞出了一個紡織辛迪加。為了彌補各位的損失,明年的生絲採購價會再下調一些,我保證各位可以拿到最便宜的生絲。”
“不愧是許會長,但我等生絲分銷商怎麼辦?難道我們只能吃點殘羹剩飯嗎?”
“當然不會,我與黃家的友誼一向情比金堅,怎麼可能讓您吃苦呢?”
“那你說說,我們生絲怎麼辦?低價賣給小張他們,我家吃什麼?家裡的賽馬還養不養?總不能我以後都坐東洋車出門吧?”
“放心,我們會在今年冬將福建北部拿過來,明年開始向江西出發,這兩地的生絲,您可以抽七成。”
“來來來,剛剛是我語氣衝了點,還望許老闆不要在意,禮拜日我在富春樓擺一桌向你賠罪,還請一定要到場啊!”
許勳在各個勢力周圍輾轉騰挪,長袖善舞,盡顯太極風範,滴水不漏,輕鬆應對,更有周易心得。在一頓利益補償與利益劃分下,江浙士紳總算是滿意了,現在就開始討論怎麼給劉瑞下絆子。
直接出兵肯定不行,上次長江航道斷了幾天,自己生意都受影響,要是直接出兵攻打太平府或是和州,怎麼能確保劉瑞不會關閉貿易關口?就算是出兵,也不一定能打得過。雖然劉瑞的飛虎軍規模不大,才六個步兵師,但自家十五個師全壓上估計也只能是堪堪戰成平手。那個戰鬥力,也只有精銳的樣板師能打一打,但現在全軍樣板師才兩個師,怎麼打?送嗎?
搞民變,玩幕後模式,復刻現在閩北地區正在做的?
那也不行啊,且不說現在精力都在給閩北做工作,抽調不出人手與款項,就算是有能力去做,也未必做得出來。根據暗探在安徽各地走訪得出來的結論,整個安徽除了安慶府外,基本上都是劉瑞他們的死忠黨,連之前被強制分了田的地主,現在對劉瑞的感官也是中立居多。
想要在玩一次雙鴨山土匪恐怕是行不通了,估計人剛進去,後腳就被民兵漫山遍野追著跑了。
搞垮他們的經濟?他們不來我們這傾銷就不錯了,要不是我們有貿易保護政策,估計現在坐在會議室裡的人要多出幾倍。
現在皖江工業帶生產的化工品與輕工業品行銷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