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傅宜生也是個聰明人啊,竟然說他們是從馮煥章的防區溜過來的,這下老馮的烏紗帽可要不保了!”
楊林在軍委會議上將傅宜生的記者問答當成樂子,調侃著大禍臨頭的馮司令。
他甚至能想象出馮煥章在得知徵北軍無傷透過自己防區時的臉色,肯定都憋成了豬肝吧?
“好了,馮煥章也算是給我們背了鍋,惹了無妄之災。倒是這個朱亮......
潘部長有沒有資料,他到底有沒有真材實料?”
劉瑞跟著笑了兩聲,把會議重新扳回來。
相比起傅宜生,他更關心的是這個未知的朱亮,
老傅這個人真實歷史上都清楚底細,絕對不是甘居人下的老實人,
他是一位有勇有謀的遠見者,從毅然遠走五原,發動包頭戰役,策動長沙抗戰,事實獨立於晉系之外就能看出來。
但朱亮嘛……原時空連夏國皇室都沒有,一絲背景資料都找不到,只能依靠本時空情報力量來蒐集。
好在趁著公派留學生一波波的前往世界各國留學,法國各所大學基本都有軍情二處的兼職探員,打聽一個人還是比較容易的。
這波留學的規模可比什麼庚款留學生大多了,
從1927年的第一批一千人,到現在為止,共計派出四批,共兩萬三千餘人,
涵蓋幾乎所有歐美高校,
以工科,尤其是應用學科為主,先進基礎理論研究為次,文史哲研究最後,
雖然劉瑞是文科出身,但他還是推崇工程師治國,
這個時候不缺的是刨故紙堆的“大師”,雖然沒有乾嘉學派的出現,但夏順三百年間,經義考究與訓詁之學登峰造極,可能研究機械運轉原理的人少之又少,
皖省在1926年初步統計,只有工人12萬人,加上煤礦也只有百萬之眾,這些人撐不起現代化所需的缺口。
軍情二處經過一番努力,還是從聖西爾軍校搞到了朱亮同學的情報,只不過和朱良鋒在朝堂上宣佈的,以及報紙上鼓吹的全都不一樣。
“委員長,這個朱亮好像偽造了學歷,
按照邸報的說法,他是他們那一屆的優秀畢業生,還進入外籍兵團服過役,聽聞國家有難,放棄了少校軍銜回國。
可我們在聖西爾軍校也有學生,那一年的優秀畢業生是人家波爾多的,根本不是他!
我們駐當地的機構透過一系列交涉,拿到了所有在聖西爾軍校進修過的夏國人名單,姓朱的只有兩人,
其中一個是上個世紀的先琅琊王,現在都已經作古了。
剩下的只有一名叫做朱友三的炮兵科學員,年紀和入學時間都能對得上,只不過主攻科目是......”
饒是潘文基搞情報工作以來見多識廣,也被這個訊息驚到了,不由得停頓下來。
軍委的成員聽得雲裡霧裡,趕緊催促他把話說完。
“同志們,我太過於驚訝了,朱亮的學歷造假太嚴重,他上的根本不是聖西爾軍校,而是附屬速成三年制軍事學堂,
就算是軍事學堂,他也沒畢業,讀了兩年書就肄業,在外籍軍團當馬伕呢!”
朱亮同學當馬伕的事情一說出來,整個會議室一片寂靜,
不是同志們不相信他說的話,潘文基所有情報都是相互印證,確認無誤之後才會拿到檯面上來的,
只是這個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即將上任的參謀本部部長竟然是一名法國外籍軍團的中士馬伕?
這要是被捅出去,恐怕夏國皇室的臉都要丟盡了!
“潘部長,情報準確吧?”
“當然,我們還找到了他在外籍軍團服役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