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軍在膠東集中了三個師的正規兵力,在煙臺、威海一帶設下了數個連環口袋,用一個師的準軍事武裝兵力對威海直接進攻,
準備實行吞蛇驅象的圍點打援計劃,一口氣解放膠東地區。
齊王的訊息具有滯後性,他還以為飛虎軍正在魯南地區,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剛剛打完濟寧和曲阜的呂軍,會千里轉戰前往登州。
從滄州等地撤下來的部隊剛剛抵達泰安府,還沒來得及歇歇腳,就得到了呂軍已經跑到登州攻打威海、煙臺的訊息。
“這個呂軍是兔子精轉世的嗎?怎麼這麼能跑?
我們一週時間才走了五百里地,這還是膠濟線幫我們省了很大力氣。
可他們六七萬人,沒有鐵路線運輸,是怎麼突然出現在登州的?
總不可能和底下那些人說的一樣,個個都貼了神行符,有神仙庇佑吧?”
“說的也是,我懷疑他們是不是吃藥了?
你想想看,治梅毒的,治瘧疾的,治感冒的,治沙眼的,肚子破了腸子流一地,四海照樣能給你救回來。
快要死的人送進醫院裡,都能從閻王爺手底下把命搶回來,再用判官筆和生死簿延壽十年。
和這些事比起來,讓人不停歇的跑上好幾天又有什麼難事?”
不管這些師長撓破頭皮也想不明白,飛虎軍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他們還是要邁開沉重的步伐,前往登州地區。
東西向的道路可沒有膠濟線幫忙了,他們必須要依靠士兵來攜帶沉重的裝備。
當下面計程車兵聽說了這個壞訊息後,嘴裡更是問候起了長官的父母祖輩。
最可憐的還得是炮兵,雖然日本人送來的山炮,野炮相較於歐洲貨來說輕了不少。
可那70公斤的腳架,100公斤的炮管,嬌貴無比的復進機和駐退器,
運氣好點的還能在老鄉家裡搶兩匹騾子和驢,
運氣不好的就只能問老鄉借幾個人頭當人形驢子了。
運氣最不好的那就只能自己上陣,穿上厚麻布製成的墊肩,咬著牙,背起沉重的炮管和馱鞍。
託齊王在屬地內橫徵暴虐的福氣,整個山東的牲畜保有量一路下滑,
其中還有很多是雞鴨豬之類的肉食和蛋食來源,
騾子、驢、馬這類珍貴牲畜不是握在有背景的地主手裡,就已經被繁重的農事拖垮了。
長時間人力拉炮,讓炮兵苦不堪言,
他們希望隔壁的步兵能夠幫幫忙,借幾個壯勞力過來。
但此次南下步兵攜帶的裝備也不少,除了人手一支步槍和足額的子彈外,
他們還揹著厚重的鋪蓋,七日份的乾糧,
倒黴的人還要幫重機槍帶上製冷的水箱,
體能最好,身材最高的人身上掛著一圈又一圈的子彈,背上還有好幾發迫擊炮彈。
日本人沒有提供他們的擲彈筒,反而是把一戰時訂購的那批法國迫擊炮拿了出來,
美其名曰保護軍事機密,同時處理庫存舊貨。
當他們從泰安踏上數百里的征途時,整支部隊已經大變模樣,
數萬人的部隊排著長長的縱列,佇列中還夾帶著大量的牛羊馬匹,
金貴的騾子被他們用好草養著,就指望它們搬運那些大炮了。
他們倒也是想用牛來牽引,可一方面部隊里根本沒有治療牛病的獸用藥,
也沒有能馴服水牛的馬伕,
這些犟傢伙一旦發起脾氣來,除非被子彈打碎頭骨,
否則很可能會臥在路邊的田裡,磨磨蹭蹭一天都不起來,
大軍行進可經不得這些傢伙耍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