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德國顧問戰後出版的隨軍日記《我在華國那些年》中的記載,呂軍粗獷的外表下有著極為精細的內心。
他對待每個人都十分和藹,又能夠準確的指出他們的錯誤,督促其改正。
對於自己犯下的過錯,也毫不諱忌,甚至鼓勵屬下指出自己的錯誤。
在率領四個師的第一軍北上進攻齊魯地區時,他彷彿一直都運籌帷幄,充滿信心,從來不擔心前線的戰事。
在無傷解放濟寧後,呂軍帶著第一師和第101師矛頭右轉,準備去看看曾經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聖人家族。
曲阜孔家,長期以來被認為是孔子的直系後代。
自從西漢武帝接受董仲舒的建議,改變了原先以黃老為主的治國理念,實行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
孔子的地位就和政權牢牢綁固在了一起,影響力與日俱增。
在漢元帝時期,加封孔子後代為褒成侯,唐玄宗開元27年正式冊封孔子為文宣王,冊封孔子第38代孫為文宣公,
隨後,封號也喜聞樂見的一路狂漲,逐漸變成了大成至聖文宣先師。
在宋仁宗時期,孔子的諡號和孔子後代的封號被分開,孔子第46代孫孔宗願成為了第一代的衍聖公。
長期以來,孔府一系壟斷了曲阜知縣的職位,曲阜幾乎成為了他們的獨立王國,掌管一切民政事務。
同時,他們還在朝廷中有著至高的地位,不僅擔任了光祿大夫,還享有在京城中騎馬等一系列特權。
除了政治上的殊榮,光是孔府,孔廟,孔林就佔據了近四千畝的土地,還擁有和皇宮基本無差的龐大宮殿群。
更不用說分佈在全省各地的龐大田地與產業,先祖歸先祖,咱們後代還是要吃飯的嘛!
能取得如此殊榮,當然離不開孔家的審時度勢。
沒有一支軍隊能在孔家倒向之前攻入曲阜!
而現任族長孔德成和曲阜知縣孔令煜自然繼承了祖上的優良傳統,
在飛虎軍第一師的部隊距離他們還有十多公里的地方上,他們倆就帶著孔家直系和八府的代表跪在路邊,身上穿著那套在呂軍看來不倫不類的祭服,手中高舉用黃絹布寫成的歸順文書,頭上還綁著一條白布帶。
“爹,這飛虎軍靠譜嗎?”
知縣孔令煜還是頭一次幹這種活,
平時都在府衙裡坐著審問別人的他,現在也跪在了剛下過雨的泥土上,膝蓋一陣酥麻,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除了那龍虎山上的張家,誰能夠像我們一樣流傳千年?
我們孔家能夠流傳到現在,代代不斷的原因,可不是因為我們是這裡的地頭蛇。
要是朝廷有心清掃我們,不用派一萬大軍,派1000人過來,咱們就得全撲街了。”
孔德成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好像天下沒有他看得上的事物,跪在這裡只是為了讓天下蒼生免遭戰火。
“你要記住,我們孔家能夠屹立千年,離不開的是我們祖宗的庇護,離不開的是我們天下文脈之首的地位,
只要他還要治國,就離不開飽讀經書的文人。
就算他想動手,背後的那幫文官也得拼命保下我們,否則就叫做欺師滅祖。”
“還有一個原因,我們算得上是一個政權的風向標,也是一個政權能否取得天命的標誌,
光這一點,他們把我們奉為座上賓還來不及呢,怎麼會對我們痛下殺手呢?”
“除非他們就是一些不通文墨的粗鄙之人!”
孔德成將孔家上千年來的保命秘訣和加官進爵的方法全都透露給了自己的兒子,
他對於老祖宗的做法十分認可,自己的爵位也是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