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毛感覺自己之前的生活都彷彿是一場夢,今天終於夢醒了。
家裡不再是父親早逝,母親一個人扛大局的局面了!
在新家的第一頓晚飯,母親摸了摸周阿毛臉上的髒汙,看了看兒子頭上久未修剪的頭髮,不禁淚如雨下。
上國二的弟弟和上國三的妹妹則一個勁的給自家大哥盛飯。
今天家裡都發了工錢,按照金陵人的愛好,買了一整隻鴨子回來,順帶還切了兩斤肉。
飯桌上,周阿毛說著自己在軍隊的所見所聞,小弟小妹則爭搶著把家裡的變化說了出來。
眼看吃的差不多了,母親起身在自己堂屋裡摸索了一陣,家裡雖然有錢了,點的卻還是油燈和蠟燭。
出來時手上拿著一份存摺。
“阿毛,這是你這些年寄回來的錢,咱也沒怎麼用,剩下的全在存摺裡,算下來也有好幾百元了。
這錢你拿著拿去置辦點小買賣,現在沒人收保護費了。
實在不行阿媽去求一求營長,看看營區對面能不能給你支個攤子。”
周阿毛摸摸已經填了七分飽的肚子,放下筷子,拿出包袱裡的錢袋,交到了母親手上。
“既然是我寄回來的錢,那肯定是給你們用的,我這還有一點積蓄,飛虎軍他們也給我發了遣散費,算算也應該有100來塊,置辦早餐攤子也算夠了,我這幾年伙伕可不是白當的!”
“好好好,有本事就好,但你得先去洗個臉,刮個鬍子,剪個頭髮,要不然人家還以為你是上哪逃難過來的呢。”
弟弟妹妹也在一旁起鬨,不斷在旁邊叫著周大廚,周大廚,把臉皮薄的周阿毛說的滿臉通紅。
第二天一大早,周阿毛就獨自一人去和戰友碰頭,隨後在戰友的介紹下尋找合適的店面。
他跑到官方出資建立的房屋中介處,在那裡挑挑揀揀。
不是因為房子太大,太貴,就是因為太過偏僻,總是不能讓他滿意。
瞧了好幾天才算看見一處閤眼的房屋,不算特別偏離繁華市區,同時價格上也能接受。
就是店面小了點,屋子裡面擺不下,只能在外面的街道放上幾套小桌椅。
“阿毛,你到底要開什麼店啊?就這麼大一個地方,下碗麵條估計都施展不開。
真要是缺錢了就和家裡說,咱家看個大點的鋪子還是能看得到的。”
阿媽跑過來瞧了瞧這處店面,總是感覺操作檯太過狹窄,她這個在廚藝之道上浸潤數十年的老廚師都感覺操作不開。
大門一開,便是街道,重型卡車拖著火炮從店門口經過,捲起陣陣灰塵,嚇得她趕快把門關上了。
但周阿毛卻覺得這已經很好了,十個平方左右,店後面還可以放一張床睡一睡。
“阿媽不用擔心,我就做一些快餐。
炸雞這玩意兒不需要特別多的操作空間,這麼大的地方已經夠用了。”
周阿毛自從去上海出了一趟公幹後,就迷戀上了上海的大排與炸雞的味道。
但受限於自己店面的面積,他還是選擇了炸雞店作為第一家起步的產品。
而這個決定也在返鄉復員軍人中受到了熱烈歡迎,畢竟炸雞這玩意兒誰吃了第一次都會念著,特別是現在缺乏油水的時代。
“那到底叫什麼牌子呢?總得有個響亮的招牌吧?”
“就叫周大廚吧,周大廚炸雞店,越香越想吃。”
就在周阿毛決定大展拳腳,帶著他的炸雞手藝在金陵小吃界闖蕩一番時,
從他店門口經過的大型拖車運載著池州炮廠出產的120毫米艦炮,晝夜不停駛向江陰炮臺。
經過工兵部隊的緊急搶修後,被數萬枚大口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