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軍關係不好,連巡邏時都不會打招呼,
最靠近的據點也相隔四公里,
只要我們嚴格禁止出聲,肯定不會發現!
而且他們在三點的時候會關閉探照燈,讓燈絲進行冷卻,
奉軍連探照燈都沒有,更不會發現我們!”
傅宜生被這張精細的地圖吸引住了,上面仔細地標註了馮煥章連以上單位的位置,還有大量的檢查關口、後勤倉庫、集結地等資訊,
有了這張地圖在手,直隸北部簡直就是後花園!
但怎麼就這麼湊巧呢?
會不會是圈套呢?
眼看時間已經越過午夜,回來的偵察兵全都沒有好訊息,一共放出去二十七個人,回來的就只有十五個,
剩下的不是迷路就是被抓獲了,
如果這些偵察兵被送給朝廷的刑部與天牢拷問司手中,自己的蹤跡恐怕就瞞不住了!
傅宜生下定決心,就算這個青天河是丟擲來的誘餌,就算前面是銅牆鐵壁,徵北軍也得咬著牙撞開!
“全軍開拔,你在前面帶路,務必於醜時四刻之前趕到!”
“屬下明白!”
大軍悄悄輕裝上陣,只攜帶了作戰物資與三日的口糧,
大部分笨重的東西全部丟下,只有草原部落送來的肉乾留在身上。
他們給戰馬戴上嚼環,給車輪裹上皮革,
鈴鐺摘下,刀劍藏起,
只有秋風吹過草原發出的沙沙聲,所有人都閉口不言,
就連來自草原,信奉薩滿教的信徒,向長生天禱告時也是用至誠的心靈,試圖直接與長生天交流。
黑壓壓的夜色中,一支顏色更加黑暗壓抑的部隊緩緩靠近河谷,
他們小心的避開探照燈的照射,最近的時候甚至能聽到奉軍那邊搓麻將的聲音。
傅宜生跳下戰馬,彎腰撈起一把浮土,
從觸感上來說,不同於河底的淤泥,含水量沒那麼大,相對更加乾爽。
又使勁踩了踩,腳下的土沒有把鞋子吞進去,而是堅硬無比。
“這真的是河谷?誰家河谷底這麼硬?”
他又讓人拉來一門日製騎兵炮,兩匹戰馬戴上挽具,能夠輕易地拖動,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
傅宜生拍了拍身邊的偵察兵,十分親切的說道。
“你小子可真行!硬是給你找出一條路來!
等晉王入主宮城,這頭功少不了你的,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封個富貴侯爺!”
徵北軍數萬匹戰馬幾乎將整個中部漠南草原的適齡馬匹全部吃下,悄無聲息的透過了這片危險的河谷。
秦衝站在塔樓上,透過冷卻完畢的紅外夜視儀,能夠清晰的看到密密麻麻的小點沿著狹窄的道路通向南方,越過了重兵把守的九邊。
“徵北軍已經過去了?”
陸戰一旅的旅長睜大眼睛,試圖在黑夜中看到快要走出河谷的徵北軍,
只是他啥也沒看到,反而被壩上的蚊子好好盯了兩下。
“旅長,如果機器沒出問題的話,應該是過去了,從規模上看還剩下最後一個團。”
秦衝戀戀不捨的將這個裝置交到身邊其貌不揚的人手中,
這些身份保密的人物手眼通天,一過來就調動十幾臺大型工程機械,配合上千人將山包硬生生挖出一條路來,
還改變了他們的佈置,撤出了最邊上的兩座探照燈塔樓。
用殭屍吃剩下的腦子都能想明白,這肯定是軍情二處的人。
“秦營長,旅長,我們就先走一步了。”
郭正弘利索的將夜視儀收進背囊,轉身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