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喝酒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我不認識你。”白衣人低頭去擦他的劍。
“誒,相逢何必曾相識,有緣相見即為朋友……”韓楓仗著幾分酒意,展開了熱情地邀請。
白衣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動身。也許他在奇怪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臉皮厚的人。
……
“柳白衣!”一聲霹靂在小飯館裡響起,就好像一聲驚雷滾滾而來,震得小飯館房頂上的塵土簌簌地落下來,韓楓的酒竟然又醒了三分。
那白衣人仍然坐在那裡,挺直的身軀有如那從天窗裡shè下的陽光。
“十里之外,落魂嶺。”滾滾的驚雷仍然激盪不已,晨起的鳥雀撲啦啦的到處亂髮。
“趕死的人來了。”白衣人慢慢地把獸皮收起,把那把黑sè的巨劍仔細地斜斜綁在身後,然後起身,邁步,身影消失在小酒館的板門後面。老闆剛要張嘴喊,忽然張大了嘴,合不上了。因為他看見一錠白花花的銀子正安靜地躺在他面前的桌上。那錠銀子足夠買五百斤饅頭,數不清的白水。
……
落魂嶺是商江邊上一道不高,但卻非常險峻的懸崖。許多想不開的人都選擇在這裡跳崖,久而久之,這裡就有了一個名字——落魂嶺。這裡成了傳說的自殺聖地。
但是此刻,落魂嶺上兩個人卻正在對峙。落魂嶺周圍怪石聳立,但間卻有方圓數十丈的平地,好像是天生人們決鬥的好地方。
一人白衣飄飄,面上平淡有如秋水但那眸子的深處卻隱隱有藏不住的傲意。他的確有驕傲的資本——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卻已是天下頂尖的劍客。沒有人知道他來自何方。柳白衣就像一顆劃破黑夜的流星,自一出世便照亮了整個玄黃王朝的江湖武林。他肩扛一柄巨大的黑劍白衣飄飄行走天下,以挑戰那些絕世高手為業。
無數的人都倒在了他那柄黑sè的巨劍之下。當然是黑sè的劍鞘。有人說當那柄劍拔出的時候天上就像多了一個太陽,有人說那柄劍就像惡魔之手……當然傳說畢竟只是傳說,沒有人真正看到過那柄劍,因為所有看到過他那柄劍的人許都死了。每一個名字的後面都是一段傳奇,但如今這些傳奇都成了柳白衣三個字的註腳。
如果找一個能和柳白衣三個字畫上等號的名字,那麼這個名字一定非黑哥莫屬。為什麼?沒有什麼為什麼,只因為這個名字就叫黑哥。一個從草根崛起,代表著拼搏、熱血和狂傲的名字。
此刻那個名字的主人正站在柳白衣的對面,一個如山一般的漢子。不是如山,是真的小山。那漢子偉岸的身高在丈二開外。如果韓楓看見一定會驚訝地叫起來,那漢子的魁梧竟然不在屠金龍之下。一身虎皮特製的獸衣包裹住壯碩的身體,只把一隻肌肉賁張的胳膊露在外面。一雙閃著妖異光芒的鷹眼,把凝然狂野的霸氣放縱在周圍。落rì的餘暉正照在他那黑黝黝的面板之上,恰似一尊魔神。
“你不該殺了青面狂獅,他與你無冤無仇。”黑哥的聲音在落魂嶺上回蕩,即使語氣很平淡,也如滾雷一般,充滿了霸氣。
柳白衣看著低下頭專注地看著他的劍,此刻那柄巨大的黑劍已經被他取下放在了右手。
黑哥繼續說:“他雖然不是我的兄弟,他雖然惡貫滿盈,但是,在我的眼,他卻是一位恩人。”寥寥幾句,把一個在不問正邪,只問好惡恩仇的xìng格勾勒地淋漓盡致。原來在黑哥剛出道的時候,受盡人們的白眼,而黑道惡人青面狂獅卻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之下送給了他二百兩銀子。也許他本人早已忘記了,但黑哥卻牢牢的記著那個送給他二百兩銀子的惡人,在多年以後多次幫助他度過危機。青面狂獅有黑哥相助行事也更加張狂。不幸的是他卻碰到了柳白衣,於是這個世上也就沒有了青面狂獅這個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