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瞳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就是他,帶一絲玩味的笑意,卻毫不留情地令著士兵們把她給扔進了馬腹的籠子。
“好久不見了。”若王身上穿著一簡單的黑色短衫,腰間則是一把銀色鑲有數顆寶石的長劍,他的嘴角微揚,似笑非笑,以打量地目光望向正被困於包圍圈中的女孩。她依然與初次面時一樣,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怯怯的,但眼底深處卻透著一種堅毅。“還記得我曾經說過嗎,你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逃得遠。”
火瞳不明所以,她輕輕搖了搖頭,在她的記憶中,她是被他們給主動放走的,可……為什麼他們還要追著她不放呢?
莫非有什麼地方弄錯了?
但記憶雖然並不是很清晰,但卻是非常的確定,最重要的是除此以外她根本就不記得還曾經發生過其他的事情。
“怎麼,還是想如上次那樣裝模作樣,以此來打消我的戒心?”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面對著若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壓力,火瞳再一次向後退了兩步,而手則依然緊緊地拉著天楓的衣衫不放。
“主上,她最喜歡的就是故作柔弱,並藉機在別人的背後捅上一劍。”充滿著怨恨的聲音從以扇形護衛著若王的數人中傳來,順著聲音望去,火瞳先是一愣,隨之卻是驚喜道,“李…李琳,原來你沒有死,太好了!”
李琳一身輕甲打扮,除了右手只餘空空的衣袖外,倒與從前並沒有任何差別,只不過她那望向火瞳的眼神中卻是充滿著陰冷的怨恨。
李琳能夠險死還生實屬巧合,正如火瞳所猜測的那樣,她是因為受傷嚴重,陷入到了一種近乎假死的狀態,並且非常幸運的,枹當時已經吃得半飽,再加上週圍的屍體並不少,她才像是躲藏起來的火瞳那樣被它給忽略了。
她是第二天中午才醒過來,並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堆屍體的殘骸中,憑著長期以來的嚴苛訓練,她不僅自己站立了起來,並且從一堆殘肢斷骸中找到了另一個倖存者,並相互攙扶著回到攀城,並向若王一五一十地彙報了此事。
在得知火瞳很有可能會誤闖入妖魔叢林後,若王當即下令派人來此地尋找她的下落,在派出三隊人馬一無所獲之後,他更是不顧阻攔親自來到了這裡。斥候是在不久之前發現到火瞳一行三人在叢林中活動的蹤跡並一路跟蹤至此,直到確定他們暫時不會轉移位置之後,這才回稟若王。當他趕到此地之後,雖然只見山坡之上只餘一名獵屍士,並且那名獵屍士完全不屑於回答他的任何問題,但他卻依舊立刻著人包圍了此地,並在叢林中派下了相應的人手,只等她的出現。
只是…這兩人在發現到自方人馬之後,並沒有採取任何逃脫的舉動,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相較於若王對於火瞳的重視,李琳對她卻是憎惡異常,尤其是再次見面之後,腦中立刻將其與那個面帶微笑,眼神冰冷的容顏重疊了起來,與此同時,那些慘死於枹爪下的同伴們的身影一一浮現在了眼前,而他們臨終之前的慘叫聲更是不停地在耳邊迴響著。
火瞳的聲音將她從地獄般的景象中喚了回來,只短短一眨眼的工夫,她的額頭已是冷汗直流。
李琳長長地吸了口氣,冷笑了一聲,才想開口,卻猛然間覺察到若王投來的冷冷目光。
她不覺一顫,是啊,在這裡,哪裡有她來說話的資格。
第七集 “言”之瀾語18 起程①
瞳不住地喘著氣,她的髮夾早已不知掉落在了何處,黑亮的長髮此刻卻沾滿了泥土和灰塵,就這麼散亂地垂落在肩頭。她身上的T恤早已無法辨別出原本顏色,血跡斑斑,破碎不堪。肩膀上幾道傷痕顯然是新增的,那外翻的皮肉,深刻的痕跡,以及順著傷口不住向下滴落的鮮血,向人昭示著它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