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要尋找在懷遠失散的師妹。”
陸先生手中捧著茶盞靜靜坐著,熱氣氤氳上來,她原本欺霜賽雪的面頰上泛起一層淺淺淡淡的粉暈,如異花初胎,清麗難言。
蘭夫人不由的眼睛酸了酸。陸先生多好的姑娘,三年多了,一直安安靜靜的,莊重自持,方家人沒長眼呀,這麼好的姑娘,竟然不知珍惜。
“如今只看你的意思。”蘭夫人低聲道:“那姓方名磐的小子,今天我見了,生的實在是好,秀美出眾,如謫仙一般。你若拋不下他,我自有法子讓方家退不了婚,乖乖的娶你進門……”
“不會。”陸先生從沉思中醒過來,聲音溫柔平和,“我和方磐,不過是尋常師兄妹而已。夫人,我對他並無異樣情愫。”
蘭夫人暗暗鬆了一口氣。
陸先生平心靜氣,“婚姻之事,總要你情我願方好。一場大亂過後,陸家只剩了我一個孤女,方家也只有方太太和方磐這對,算得上是孤兒寡母吧。方太太素來好強,沒了丈夫和長子支撐門戶,自然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了小兒子身上,盼著他努力上進,光宗耀祖。她的想法,大約是讓方磐先高高中了,然後攀個貴女做兒媳,方磐有岳家拉扯,前程更好。夫人,這想法雖粗俗了些,卻也是人之常情,我並不怪她。”
陸先生輕輕笑了笑,“只要她把婚書好好的還我,我真的是不怪她。”
蘭夫人陪著陸先生到九回巷的當天,只知道方家悔婚,還沒聽說婚書的事,這時才知道詳情。
蘭夫人柳眉倒豎,“又要悔婚,又不還你父親親筆寫就的婚書,這是什麼意思?未免欺人太甚!”蘭夫人霍的站起身,“我這就讓人打上門,看她敢不還!”這什麼方家也太無恥了吧,見姑娘家潦倒了,便要悔婚,這已是很不要臉了,居然還賴著婚書不還?呸,不就是欺負陸先生一個孤身女子,拿方家沒辦法麼?要是陸家長輩還在,找上門去,方太太敢不敢這麼不講理?
我得讓她知道,陸先生不是一個人!
蘭夫人氣沖沖的揚起手,便要張口叫開國公。
陸先生心中感動,忙站起來,拉住蘭夫人,“夫人,那方太太不還我婚書,倒不見得是混賴,我估摸著,婚書不在她手裡,應該是方磐收著。”
蘭夫人不屑,“她不是方家的老大麼,不是很能當她兒子的家麼?怎麼著,婚書在她兒子手裡,她竟要不出來?”
寒磣了方太太幾句,蘭夫人被陸先生柔聲勸著,又坐了下來。
陸先生遞給蘭夫人一杯熱茶,“夫人,方太太最為盼望的事,不過是方磐高高中了,好光耀門楣。如今科舉在即,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和方磐爭吵罷了。”
退婚,應該是方太太的意思,方磐並不同意。
不過,他同意或者不同意,無關緊要。婚姻大事,聽從的是父母之命。
陸先生只想等到會試過後,把婚書要回來,自此之後,便和方家再無瓜葛,“……不瞞夫人說,先君在生之時,和方伯父交情甚篤,方伯父待我也一向寬和。方伯父若泉下有知,也願意方磐舉業有成吧?夫人,我不願在方磐會試之前,讓方家母子爭執不休。”
蘭夫人見她心意已決,嘆道:“你的事,自然是你說了算。我已跟孔家舅爺說了,不許他洩漏你的行蹤。”
“多謝夫人。”陸先生欠欠身子,感激說道。
“咱們什麼交情,你還跟我客氣呢。”蘭夫人嗔怪。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均是溫暖。自從陸先生被嬌嬌和蘭將軍救回家,這三年多的光陰相處下來,蘭夫人和陸先生已是相知甚深。
“那起子爛汙人,不必想他了。”蘭夫人交代,“我雖讀書不多,道理卻是懂的。過好自己的日子是正經,別的都是胡扯。”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