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皮疙瘩。
公主床一直在他家,沒搬回來,椰子姑娘不說,他也不提。他一個鬍子拉碴的大老爺們兒天天睡在那張粉紅色的公主床上。
每每想到這一幕,椰子姑娘的心跳總會瞬間加快幾秒。
他們相識有十一了吧,沒打過啵兒,甚至未曾手拉過手,真他媽奇葩得一塌糊塗。
可笑妹妹的深圳之行收穫頗豐,不僅幫大家打探到了椰子姑娘不為人知的隱情,而且離開時順便把椰子姑娘一起打包託運帶走了。
可笑妹妹大婚,椰子姑娘去當伴娘。
婚禮是他們共同的朋友大冰主持的,此人英俊瀟灑帥氣逼人,會唱歌會畫畫,也會寫書,不僅口才極佳,而且頗有眼力見兒。婚禮上,大冰指揮諸位來賓把新郎扔進了水裡,然後指揮未婚人士排隊,接新娘的花球。
古老相傳,下一位接到花球的人即下一位結婚的人士。
可笑姑娘衝著人群瞄準了半天奮力一丟……
花球飛過來的那一刻,排隊的十幾個人心照不宣,集體縮手閃身,這份幸運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椰子姑娘a罩杯的胸上,咚的一聲響。
椰子姑娘被砸愣了,並未伸手去接,不承想,a罩杯有a罩杯的彈性,花球彈了一下,自己蹦到了月月的懷裡。
北京大妞月月當時就瘋了,揮舞著花球來找司儀大冰拼命。她嚷嚷:你整的這是哪一齣啊!姑娘我還沒過夠單身的癮呢,你讓我嫁給誰去啊!
半年後,月月遇到一個理工男,被理工男用一杯熱氣騰騰的白開水俘獲了心,速度閃婚。
月月結婚時的司儀還是大冰,他人好,很熱心,積極踴躍地協助朋友們完成終身大事,這麼優秀的男青年至今單身真是沒天理。
月月的婚禮花球被一個g奶妹子夾住,這場婚禮椰子姑娘沒能來參加,彼時她在深圳陪著一個隱居了兩年的男人做最後的衝刺。
(九)
書終於寫完了,兩年,兩本。真金白銀的東西自有方家識貨,迅速地簽約出版社,迅速地出版了。
新書上市前,恰逢他生日前夕,椰子姑娘拎著一瓶白蘭地來祝賀他,兩個人盤腿坐在木地板上推杯換盞。
喝了一會兒,椰子姑娘起身去冰箱處拿下酒菜,她隨口問:你想吃點兒什麼?芝士片還是火腿片兒?
他笑著說:華強北的比薩。
厚厚的冰箱門擋著椰子姑娘的臉,她一邊在冰箱裡翻翻揀揀,一邊隨口說:拉倒吧,你吃不到了,那家店上個月已經關門大吉了。
說完這句話,人忽然定住了,眼淚像珠子一樣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
隔著厚厚的冰箱門,椰子姑娘捂住了眼淚,卻捂不住嘴邊冒出的一句話。
她說:媽的,眨眼我們都不年輕了。
他起身,慢慢地走過來。
椰子姑娘說:我沒事兒,我沒事兒,你別過來……不要說話,求求你了什麼都不要說。
兩人隔著半個房間的距離靜靜地站著。
良久,椰子姑娘憋回了眼淚,調整好了呼吸。她拽他坐下,眼睛不看他,自顧自地說話。
她說:你走了三年,隱居了兩年,是時候該回來了……你不應該被這個世界埋沒,也不應該和這個世界脫節,聽我的,你需要平衡好接下來的生活。
他點頭,微笑地看著她,問:……然後呢?
椰子姑娘一時語塞,轉瞬抬眼瞪他,臉上是他熟悉的那一副兇巴巴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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