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慕濯話音未落,已飛快出手攬過她的腰,將她帶到角落的屏風後。
時纓一聲驚呼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他掩住了嘴,隨即,他湊近她耳邊,低聲道:「我是想請時娘子親眼欣賞,你那未婚夫君不為人知的真實面目。」
他站在她身後,手臂箍在她腰間,雖沒有用力,卻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唇瓣觸碰到他的掌心,隱約聞見他手指上若有似無的清淡薰香。
一瞬間,她全身血液直衝頭頂,彷彿可以聽得震耳欲聾的心跳。
以至於忽視了他說及「未婚夫君」時,嗓音中一閃而過的寒意。
緊接著,殿門開啟,透過屏風的縫隙,一個始料未及的身影闖入眼簾。
時綺?怎會是她?
她不是應該和阿嫂以及貴女們待在園中嗎?為何會來這裡?
未等她細想,殿門再次開啟,身著青碧色襴袍的衛王獨自走了進來。
第20章 這個人……就連懷抱都是……
時纓屏息凝神,唯恐發出半點聲音,暴露自己的存在。
按說一個是她的親妹妹,另一個是她的未婚夫,她本該迫不及待地向他們求救,擺脫受制於人的處境,但不知為何,她彷彿被定在原地,想要推開腰間桎梏的手也無力地垂了下來。
她發現,打心底裡,她不認為衛王會相信自己,覺得她是被岐王脅迫,而非瓜田李下、與他不清不楚。
還有時綺,她究竟要做什麼?時纓回想宴席上的種種,腦子裡一團亂麻,無法進行任何思考。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慕濯嚴絲合縫地將她圈在懷中,兩人的身軀緊密相貼,陌生的氣息摻雜著冷冽薰香,無孔不入地侵佔她的感官。
思緒分明已經混沌,她卻清晰地聽到他近在咫尺的心跳,平靜而沉穩,與她形成了強烈對比。
這個人……就連懷抱都是冷的。
然而在如此曖昧的姿勢下,她全身的溫度都燒了起來。
殿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她卻如同置身於冰火兩重天。
隨即,她看著時綺一步步朝衛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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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時綺坐在席位上,幾番掙扎,終於鼓起勇氣望向衛王。
不偏不倚地與他四目相對。
頃刻間,她大驚失色,背後冷汗淋漓,一度忘記了躲閃。
就見他目不轉睛地凝視她,俊美無儔的面容浮現出些許類似溫柔的神情。
時綺難以置信,但可以確定他看的是自己,而非時纓。
從小到大,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於時纓,她太熟悉被漠視、被遺忘的滋味,幾乎已深入骨髓。這次與之前截然不同,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望著她,專注得彷彿再也容不下另一個人。
她倍感困惑,衛王只見過她兩次,甚至沒有單獨講過半句話,怎會對她留意?
可他的反應卻猶如一顆定心丸,讓她存著些許僥倖,當即以更衣為藉口,起身出了大殿。
她拿著提前準備好的信箋和白玉簪,對宮人謊稱是時纓想要交給衛王,奈何麟德殿人多眼雜,便讓她這個妹妹代勞,以免被有心者發現、在背後說三道四。
物品出手的瞬間,她突然冷靜了許多,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已無路可退。
只要衛王看到簪子以及那封信,定不會產生懷疑。
這世上任何人、哪怕時纓都不知道,自己偷偷模仿她的字跡多年,足夠以假亂真。
她豁出所有去做一場豪賭,就算給衛王當妾,一輩子仰時纓的鼻息,也好過被父母當成工具隨意打發,從安國公府這醃臢之地跳到另一個暗無天日的火坑。
父親趨炎附勢,母親唯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