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
“難道那人不是四妹妹?”荀卿染故意井道,見方氏又要發怒,便忙接著說道:“擱著藤蘿簾子,只看到一個人影,大嫂子不讓我們進去看。是了,那人曾出了一聲。”
“是誰,聽的出是誰嗎?”方氏急切道。
“不過是嗯了一聲,聽不出來是誰。”
方氏失望了退後幾步,又坐到榻上,沉思不語。
“我想我是惹怒了大嫂,大嫂當時很急,死命抓著我。太太您看,現在這印記還沒消掉。後來大嫂就一直不理我,我很後悔,如果當時把裙子脫給大嫂就好了。大嫂那樣著急,一定是為了咱們荀家的臉面著想。”
“荀家的的臉面,好,好,好。”方氏連說三個好字,早已氣的臉色通紅,撫著胸口半晌說不出話來。
“好孩子,這件事,你告訴我就對了。你放心,你大嫂那裡,一切有我。只是,你不準再和別人提起。”半晌,方氏才緩過來,招呼荀卿染過去,臉上一片柔和。
荀卿染忙答應著退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荀卿染還沒起床,荀家門前已經來了報喪管事。
第五十五章 幾家愁
荀卿染明白,以方大奶奶的病情,已經是命不久矣,可想不到不過一夜之間,裡面還不知有什麼內情,便覺得唏噓不已。
荀淑芝和荀淑蘭自從侯府回來,都有些病懨懨地,方氏就只帶了荀淑芳和荀卿染到侯府弔唁。方大奶奶作為侯府的誥命夫人,喪儀極盡鋪張隆重,大門外車轎來往絡繹不絕。方氏一到,便有接引的管事領著先到靈堂。方氏作為長輩不過上了柱香,荀卿染和荀淑芳卻要做足了禮數。
靈堂兩邊是一眾家人婆子陪同舉喪答禮,做為孝子出來磕頭答禮的卻是宗哥兒,身後還帶著兩個庶出的弟弟,都是一式的孝衫孝帽。連同最小的官哥兒也在其中,他身高只到哥哥們的大腿,許是累了,小身子緊貼著哥哥,腦袋一點一點地,明顯是在打盹。
完了靈堂上的禮節,就有管事的婆子請方氏到一邊的花廳內稍坐。
“姑奶奶還在理事,請姑太太在這先坐一會,稍候請姑太太連同表姑娘們過去一起用飯。”那婆子如是說道。
花廳內已經有多家女警坐在那裡,因是喪事,眾人都面色肅穆,不過相互見了禮,略作問候,方氏就到後面更衣。
“……已經有兩年多病的起不來床。她是老侯爺夫人相中的,原先是多麼利落的一個人,生生讓這病折磨的不成樣子。侯爺也難,偌大一個家,沒個當家奶奶也不像樣。偏這個時候,三奶奶也病了,不能理事。”
“我瞧著裡外的規矩行事都不差什麼,是請了誰在打理?”
“外面的是都是侯爺親力親為,裡面的事,是請了嫁到安國公府的姑太太和姑奶奶來幫著管幾天。”
“唉呦,這可不合規矩。”
“誰說不是?可有什麼法子,三奶奶不能理事,二爺和二奶奶都在外任上,得了訊息日夜不停地趕回來,也要半月有餘。遠水解不得近渴,只能如此了。說起來,不過是要個有身份的坐鎮,方大奶奶手底下有幾個管事的媳婦婆子還是得力的。”
“齊家二奶奶,聽說在齊家也是當家,是個能幹的人兒……”
方氏更衣回來,屋裡的八卦就轉了話題。
“聽說劉家剛死了個姑娘。”
“哪個劉家?”
“還有哪個,就是永昌伯家三房的姑娘。說是突然得了急病死了,夜裡死了,第二天就急急地燒化了。”
“唉呦,怪可惜的,那孩子才十六歲,性子好容貌也好,親事都沒定。她這一走,就剩下一個寡母,日子可怎麼過。”
“那劉三夫人也病了,說是送到城外莊子上休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