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聲音讓我知道我還活著。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烏鴉嗓子的中年那一刀沒有落下嗎?我現在這是在什麼地方,醫院還是哪?是誰把我救了呢。難道是那個烏鴉嗓子最後良心發現,所以並沒有殺我,反而把我也帶到醫院搶救了?
每天都有各色各樣的人進病房,有人記錄我的各項指數。有人處理我的傷口換紗布上藥,有人…
他們談論的我聽不懂,大多都是醫院裡的瑣事,某個小護士撞見了外科主任在辦公室裡想要潛規則誰誰誰,某個副院長為了拿回扣露出的醜惡嘴臉…
他們之前談論的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倒是在我恢復意識後的第七八天時,他們開始議論起我來了:“這男的究竟是什麼人啊,身上捱了這麼多下都沒死,那傷口看著都好嚇人……”
“那誰知道,當時送醫院的時候,血都把床單滲透了。當時幾個新來的小護士,看到他身上的傷口和血時,都嚇壞了。”
“這算什麼啊,他被送到醫院時候的陣勢那才叫大呢,那是有多少輛警車開道啊,送的是個渾身是傷的人,換成護送領導也就那樣了吧。”
逐漸的,我的力氣開始慢慢恢復,我能夠睜開眼眼皮,但無法晃動脖子去看四周。大概是脖子上有傷口的緣故吧,剛睜開眼的時候我急於轉頭去看四周,觸到傷口當時就把我疼壞了。
最開始我住的應該是重症監護房,直到我恢復意識後被確認沒有生命危險,才從重症監護房挪到了普通病房。
這中間。一共有六波人來看過我。最開始是警察來醫院拿走了我的住院記錄,然後是幾波社會小混混,在病房外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是來幹什麼的。剛開始我還以為這幾個小混混是來補刀的,那個幕後指使烏鴉嗓子的人知道了我沒有死,派人過來殺我的。
後來才發現這幾個小混混轉悠了幾圈,然後就不見了蹤影。
最後就是柳如龍和李子豪他們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得知我住院的訊息,相繼來看望了我,不過他們每一次來醫院,都會有幾個警察貼身跟著,所以他們也沒能跟我詳細說些什麼。
直到我住院後大概一個半月後。我終於可以從床上坐起來並且開口說話了。
從護士那得知,我身上大大小小傷口一共七處,其他已經痊癒的不算,這七處傷口算是那種留下疤痕的。最深的一道算是後背上,將近兩厘米的口子,聽那小護士說我當時被送到醫院的時候,後背上的傷口甚至都能看到裡面的肋骨了。
當時送到醫院的時候,沒有人認為我還能被救活。因為血留的實在是太多了,任何一個醫生都認為我已經流血過多死了。如果不是陽哥堅持把我推進了急診室,恐怕我連救護車都坐不上,直接就在那個小衚衕裡被人收屍取證了。
我還能活下來,這條命還能撿回來,全是因為陽哥的及時出現。
“我說大兄弟,鬥地主就鬥地主,咱們要講道理的好不好?我手裡有四個七,你這七到十一的順子是怎麼打出來的?你這是侮辱我的智商唉。”
“這TM都兩盤以前的事了,你怎麼還琢磨著呢,你是不是想賴賬不給我煙?你這人怎麼這個樣子,打完了你在這跟我說你有四個七,我還有八個王呢。”
“你這屬於出老千,算什麼真本事,有本事咱們這盤正大光明的來,直接賭身上所有的家當。”
我饒有興趣的坐在一旁。這倆位大喊大叫的是我的病友,倆人的年齡加起來我都能喊爺爺了,打個牌那是各種出老千各種耍賴。東北的這個漢子,說話粗嗓門,看起來憨厚沒什麼心眼,出老千的這個是本地人,看起來挺精明一小夥,這才不到半個小時就贏走了我和東北大漢將近三包煙。
要知道醫院裡不能抽菸,尤其是這種重傷住的病房,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