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站站。”這時候進去,不過是讓大家都尷尬。若是從前,她也就進去了,哪裡管得塗氏或是陸建立、陸緘尷尬不尷尬。現在想法卻有些變了,覺得留點餘地的好。塗氏不招人喜歡,陸建立卻不是個壞人,也好曉得好歹,陸緘麼,就更不用說了。
果然聽得陸緘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接著簾子掀起,人就走了出來。林謹容立在廊下望著他微笑,陸緘臉上的怒氣便淡了下去,輕聲道:“我們回去吧。”
林謹容吩咐塗氏的丫頭:“把三太太要帶給六爺的包裹抱上送到我的院子裡去。”一路上,林謹容不曾與陸緘提塗氏如何,只當這件事不存在,陸緘心裡卻是極有數的,只認真交代她:“她再不會和你提起這件事了。”想了想,又道:“若是大嫂來問你茶肆的事,只管狠狠地敲她。”
林謹容不由笑出聲音來,斜睨著陸緘道:“月色如此美好,夫君你我二人難得擺脫那個小魔王,不如一起去園子裡散散步如何?”
陸緘看了她片刻,輕輕一笑,持定了她的手,吩咐一旁低眉垂眼不敢亂看的櫻桃:“先回去吧。”
夫妻二人手牽著手沿著花間小道,就著溶溶月色,慢悠悠地在園子裡閒逛了一圈,盡說些知心話家常話。陸緘最愛說的還是日後的生活,林謹容只含著笑靜聽他細說,偶爾湊趣應和一句,一直到月上中天,算著毅郎該睡覺了,方才一同回去。
過得兩日,陸緘啟程自去了太明府,林謹容帶著毅郎,安安心心地等著陸建新發招,等著呂氏來尋她做生意。要說呂氏也真沉得住氣,自塗氏被拒後,與林謹容相遇過好幾遭都不曾開得口。林謹容也不急,是狐狸總會露尾巴,她等著就是了。
轉眼過了半月有餘,秋高氣爽之際,陶舜欽與林謹音一家子收拾妥當,坐著馬車大包小裹地從清州經由平洲,前往江南去尋陶鳳棠。陶舜欽好幾年不曾來平洲,此番來了少不得四下拜訪一番故交友人,本擔心他支撐不住,誰想他一番忙亂下來,反倒精神了幾分。
林世全從武義碼頭趕回來,把船的事情交代給林謹容聽:“你要的船我買好了,行船的是你在江神廟助嫁的那個錦姑的男人,姓熊,人稱水熊,水性在當地是有名的,人品也可信。我付了錦姑錢帛,言明日後就專請他家替你看船行船了。記得每個月讓人去瞧瞧,好付人家工錢,同時也看著些,莫讓他把船給放荒廢了,或是跑私活。”
林謹容自是感激不盡。過得七日,她與陶氏一道將留兒、林慎之,並陶舜欽、林謹音一家子給送上了馬車。林慎之和留兒只知興奮,陶氏卻是傷心得直流淚,林世全再三保證一定會將他們平安送到陶鳳棠那裡,有機會便使人帶信回來,明年一定將留兒帶回家,陶氏這才勉強止住了哭,催促他們走人。
林三老爺則只有一句話交代林慎之:“如果膽敢學壞,不好好讀書,抓回家來就打死了。”還重點強調,“這是你祖父的原話,不但要打死你,最先打死的就是你身邊的人,再把一家老小都發賣了。”嚇得林慎之的幾個長隨小廝都膽戰心驚,連連保證一定會看好林慎之。
林謹容瞧著那幾個人的可憐樣,第一次覺得林三老爺也有點作用,最起碼不怕身邊人誘了林慎之去學壞。
目送著林慎之、林世全等人的身影轉過街角,再也看不到之後,林謹容一直緊繃著的那根弦突然鬆了下來,進而便覺著整個人都沒了什麼精神頭,只想好好躺在床上休息些日子。於是在回了家後,便稱病躲在房裡,開始細細謀算下一步要做的事情。
恰在這個時候,呂氏終於找上門來:“聽說二弟妹最近手裡有些緊,想把鋪子轉出去,籌錢給大伯父並二叔謀缺起復。”
不得不說,呂氏找的這個藉口是十分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