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麻衣修士深施一禮,就此飄然遠去。
原承天怔在那裡半晌,方才緩過神來,心中暗叫慚愧。此番考驗,著實驚魂,若是此生有一件事錯了,今日又怎能心底無私,又怎能避開無極山。
正在沉思,那大羅青光中有一道赤芒一閃,一柄丈長的法劍疾刺而來。
原承天心中叫道:“誅神劍!”
那誅神劍來的無徵無兆,更不知如何抵擋閃避,而就算是當初在蒼穹界中修行時,那世尊也只提及大羅旗,定身珠,卻不曾說到誅神劍半字。
看來只有憑自身修為神通,力擋此劍了。
而此刻心中只所以有個“擋”字,而非“避”字,是因原承天自無極山中悟到一理,原來那世間之事,竟是避不得閃不得的,此時避來,他日總要面對,與其閃避,不如面對。
而觀自己一生行事,守成有餘,主動不足,無極山若無涉親朋故舊,只怕自己亦不肯主動承擔,就連當初思量應對這昊天印,心中也只是想到一個“避”字。
但這世間之事,如果凡事都指望別人推一把,助一力,又怎能改天換地,重整乾坤?
“重責在身,捨我其誰。”原承天口中一聲大喝,足尖便生白蓮兩朵,手中持定無鋒,不避而迎,就向那誅神劍迎面衝去。
就見那誅神劍遍體殷紅,好似快要滴出鮮血來,那劍上殺氣滔滔,不知飽飲了多少人的鮮血。但原承天心中鬥志足以遏雲,便遇這世間強大殺器,又怎會生出半點怯意?
無鋒劍意在前,就以這無鋒劍生出“玄斷”雙訣,要效打落定身珠舊例,先斷這誅神劍的靈識根基。
玄斷雙訣悄然施發,那誅神劍就微微一動,那劍上的殺氣果然稍稍減頓。
只可惜此劍輕顫之後,於劍身上升出一道赤光,隱約之中,可瞧見此劍為一名赤目修士所持。原來此劍已養成性靈,便失去持劍施法者的心神聯絡,只憑誅神劍性靈脩為,亦要一戰。
原承天本可祭出太一弱水或腦後紅珠禦敵,但此刻只想一心向前,又怎會想著御守之道,無鋒向前迎去,就向那誅神劍劍身力斬。
而於此同時,無鋒器靈胡不歸不喚而出,亦向那赤目修士撲去。
若論修為,胡不歸怎是那赤目修士對手,但胡不歸被原承天胸中鬥氣所激,亦是毫無顧忌,遁出劍體來戰。
就見胡不歸將身一撲,將赤目修士撞出三丈去,但誅神劍避開無鋒,向那胡不歸身上一斬,胡無歸雖是至虛之體,卻難避此斬,身子頓時化為虛無。
此劍跟隨原承天良久,雖無赫赫之功,亦有輔佐之勞。只可惜遇著仙庭劍靈,終不免殞落了。
胡不歸既殞,那無鋒遂無光華,誅神劍再度斬來,此劍怎堪一擊,立時斷為數截。
既損去這無鋒重寶,原承天心中難免一黯,那赤目修士面無表情,手起紅光一道,逼得原承天急急向後一閃,但袍角飛揚,遂被此劍所斬,劍氣在胸前掠過,端的是遍體生寒。
原承天雖還有無界之劍在手,但此劍乃祭施之寶,而非殺伐之器,那誅神劍又是利不可當,回顧自身法寶,竟不知哪件物事可當此劍一擊?
而面前紅光愈發強大,原承天連退三步,身上法袍裂縫無數,此危境亦是前所未有。
第1640章窮途未路兇心現
退到第三步時,原承天手中法訣已生。想那誅神劍既是仙庭之寶,昊天何寶可御?且此劍又自成性靈,便是無人御使,亦是一往無前,就連撼天鈴都是無訣可施了。
幸好是在小我之域中,不受大羅青光影響,否則以誅神劍的強橫,今日端的是無計可施。
他手中所施法訣,乃是一個“禁”字,這是要先壓制住此劍加持之能,先緩其勢,再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