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咬牙切齒不已,道:“周某此次衝玄,著實準備不足,但如此倉促,也是事出有因。只因本族中的某位護法,向來不服管教,又私下裡拉走數名極道弟子,意欲與周某分庭抗禮,遂使本族凋零至此。”
原承天這才明白,緩緩點頭道:“原來如此。”就此不再多言。
只因仙庭中的內部事務,又怎能胡亂干涉,且自己在族中毫無職司,也不知從何說起。
周老祖急於衝擊太虛中乘,自是為了能在族中佔穩腳根,這樣看來,對方起碼是太虛初修之境了。周氏本就脆弱不堪,又被人拉走數名極道之修,可謂是風雨飄零,處在存亡之秋了。也難怪周老祖心急。
而在心境不穩,修為不足的情況下就強行沖虛,自是危險之極了,就此走火入魔,也屬當然。
周老祖見原承天並無好奇之心,不問此事,知道此人謹守禮數,自己若是不說,原承天必定不敢言。
他不由嘆道:“同為凡界修士,性情天差地別,一個要將周氏拖至毀滅之境,一個卻謙恭自守,居功不傲,怎不令人嘆惋。”
原承天這才道:“原來這位弟子,亦出自凡界。”
周老祖道:“此人來到昊天之後,便來至本族,自稱姓周,本族見他根基不俗,驗其血譜,又是同宗,自然欣然收納了,誰知此人竟包藏禍心,前來投納本族,竟是別有目的。”
原承天聽到這裡,心中越覺惶恐,倒不是擔心對手陰險狡詐,而是他知道的越多,就陷得越深,以後若想再逍遙在外,又談何容易?
可週老祖談興正濃,且有急切之意,原承天怎能沉默無語,他隱隱覺得,周老祖的情況怕是有些不太妙,這番談話,大有交待後事之感,看來周老祖在這次沖虛時,受損之大,或非自己所能想像了。
事已至此,原承天也無法置身事外,按理說,他也算是周氏一脈,族中有大事發生,就算管不得,也總要聽一聽的。
便道:“卻不知此人目的何在?”
周老祖道:“凡界第一大宗門本為天一宗,你從凡界來,自然知曉,那天一宗弟子在昊天並不分散,而是重新聚首,便是天一神宮了。天一神宮人才濟濟,並廣攬散修之士,意圖與天下仙族爭衡,以效百族故事,且聽說天一神宮與百族亦有密切聯絡。”
原承天靈慧天生,便是周老祖就此止口不言,也知道此中情形了,他道:“這麼說,那名周氏修士來到本族投靠,其實是為了拉攏族中弟子了,此舉著實可惡,為何姬氏不管?”
周老祖道:“此為周氏族中事務,怎便向姬氏求助,周某若不能安定族中弟子,也無顏坐此尊位。”
原承天點頭道:“在下明白了。”
周老祖道:“周某若想與天一神宮爭衡,自是遠遠不能,只盼能喚回族中弟子,滅此叛族惡徒,就算一死,也是心甘。”說到這裡,原老祖臉色忽然一紅,雙目之中,則發出兩道黑光來。
這黑光一閃即逝,卻又怎能瞞過原承天的雙目,他玄承無雙,自然明白,周祖的目光中黑光,其實是靈脈大受損傷之狀,急需以金丹調製,否則降一個大境界只是小事,說不定全身靈脈盡毀,成為一介凡軀。
原承天道:“清理周氏門戶一事,還請從長計議。只是那些弟子既被那賊子拉攏了去,縱是迴歸本族又有何益?”
周老祖嘆道:“你有所不知,諸多極道弟子被此賊拉攏,其實是另有原因,倒也不僅僅是貪圖天一神宮勢力強大。我周氏原也是昊天大族,族中不知傳下多少玄妙神通,奈何幾位老祖去得太早,諸多妙法失了傳承。而那賊子聲稱擁有周氏九成絕學神通,試問族中弟子又怎不動心?”
原承天道:“這也就罷了,只是目前本族無法修行祖傳神通,豈不也是無法喚回弟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