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周孝武面色蒼白,森然道:“我周氏代執事固然為大德之修,就算力壓諸位道友,也不肯恃強為勝,平白奪你等的法寶,傷損你等的修為。只可惜在下好友卻死在諸修手中,這筆賬該怎樣算來?代執事剛才給了你等一個公道,你等也需還我一個公道。”
說到這裡時,那持塔修士面上汗水浹然而下,看來那周孝彰的死定是與他有關了。
說來修士間奪寶殺人,雖說有違昊天仙修界道義,可又有幾人在意過?是以這昊天仙修界也如凡界一般,仍是弱肉強食。
在昊天界中,真正嚴守仙修道義者,唯有蘇姬元揚等四族以及禪修罷了。這也是因四族與實力強橫,等閒修士也不敢去招惹,而四族修士的一舉一動,皆被昊天諸修瞧在眼中,自是不敢輕動殺伐,以免墮了四族的名聲。
而禪修之士,又是最不肯惹事的,又不與諸修奪寶逐利,平日自然是衝突甚少。
除此之外,雖亦有不少大德之修,行事慈悲有序,可也是屈指可數,怎成氣候?因此百族修士先前誅殺了周孝彰,也渾然沒放在心上,若非周孝武提醒,哪裡能記得這樁事。
而若換了剛才,就算抬手將周孝武殺了,也是微不足道之事,怎奈偏偏有個原承天插手,這件事就變得微妙起來。
既有原承天施德在先,百族修士便隱隱覺得,今日若是不遵仙修道義,仍是像以往那般恃強為勝,心裡就彆扭萬分。說來這大德之士平時裡因不曾遇見,誰也沒將其放在心中,如今遇上了,就發現那德行的力量好不強大,若是執意去違拗了,心中怎會自在?
由此看來,說那人身最近道體,倒也不是妄言,以六名百族修士的行徑瞧來,人身本就心存善念,只因世間矇昧,將這善念掩住了,自家也就渾然不覺,如今忽被催發,又怎可忽略?
布袋修士受惠最多,心中便忖道:“今日之事卻是為難。”
若是將持塔修士交出去,來個以命抵命,百族諸修自是萬萬不肯,可若是翻臉無情,再來一場鬥法,又著實做不出來。
百族諸修心中想了半日,也想不出有何妙策應付今日之事,正在心中盤恆之際,持塔修士長嘆道:“罷了,大不了我還他一命便是。”
這話說將出來,不光是周孝武以及二姬吃了一驚,就連持塔修士的五位同伴,也是驚歎不已,忖道:“今日怎就落到這步田地?”
二姬畢竟境界最高,深思之下,心中已有幾分明白,心道:“今日這六修是被原道友的行動震住了,也不好耍賴逞強,嘿嘿,我倒要瞧瞧,原承天又如何處置此事,難不成真的以命抵命?瞧他剛才連對手的修為都不肯損傷,又如何肯取人性命?可若不殺了這持塔修士,又該如何向周孝武交待。”
初時二姬心中尚存一絲興災樂禍這意,這是因為一直都是將原承天視為對手,可想到艱深處,也替原承天為難起來。只因此著實不知該如何處理。
原承天見諸修的目光都瞧在自己身上,心中不免一嘆,只因自己此刻說話可輕忽不得,而目前這種微妙的局面下,自己一句話,說不定就斷送了一條性命。
好在他對此事心中已有成算,便緩緩道:“俗語常說人命關天,一來是說人命一事,比天還大,世間諸多紛爭,皆因人命而起,是以任何事都大不過人命去。”
一名姬姓修士點頭道“此言甚是。”
原承天道:“二來,既然人之性命貴重無比,誰又能擅自奪了去?故而唯有天地方有此權罷了,只可惜天何言哉,地何言哉?若是天地不言,又該如何定奪。”
那姬姓修士先前也沒想到這一點,聞言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道:“這麼說來,此事著實是難了。”
原承天肅容道:“世間法度,固由天定,可其中細則,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