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束的,像是紮了許多辮子。小六先是沒認出來,嘟噥了一句,又是兩個人一起回來。還懷疑地用劍尖挑撥開那凌亂的頭髮,看了半天,嘴裡還唸叨著,這人是誰啊?衛林師兄?不對,不像啊!一點都不像。又順手撥看旁邊的人,更覺恐怖,想到會不會是一直在山上鬧鬼的兩隻鬼現了形,想到這兒便慌忙回山稟報。
小六上去這一說,兩人心裡不知為何立刻冒出四字:衛林、李豔。許心靈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地哀求李回春一同前往。李回春漠然視之。凌遠峰也跪了下來,說到其中一人是他妹妹,懇求李回春去救人。
李回春情急之下追問道,可是同胎親生。凌遠峰答道,雖非親生,勝似親生,乃是生死之交。李回春趕忙扶起凌遠峰,心中頗為激動,想到凌遠峰竟是如此俠義心腸,在凌遠峰的苦苦哀求之下便隨二人火速下山救人。
見到二人,所有人都驚呆了,愣在那兒,眼神被固定在一處,似乎要把什麼東西看穿,想要弄明白為何兩人會變成這幅模樣?一路上還以為小六隻是因為懼怕而胡亂編造、信口雌黃、亂說一通,心裡或許還可以容忍,尚有幾分寬慰,不願把事情多往壞處想。可是當所有人見到兩人之後,不但全信了,反倒還覺得小六說的情況未免有些輕了。凌遠峰和許心靈兩人也都認出來了,他們二人就是許衛林和李豔。李回春第一個反應過來,作為大夫的一種本能驅使他要立刻去救二人,李回春心裡暗暗悔恨剛才的延遲。許心靈倒在凌遠峰的懷抱裡,想到不久前,下的那場大雨,自己平白無故擔心許衛林、李豔,結果兩人就真的出了事,好似這事是因自己而起,自己罪孽深重;又好似自己明明預知這件事,自己卻沒有能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讓他人受盡折磨。自己罪孽深重,恨自己為何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如果自己不去想或許兩人就沒事了。無論怎麼想,許心靈都覺得這事不該發生,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忍不住放聲大哭。哭著哭著,就聯想到人生在世有多少辛酸,想到凌遠峰和自己雖沒有經歷這大風大浪,心裡的那堵牆卻怎麼也除不去。許衛林和李豔是身體上受盡磨難,比起自己和凌遠峰的心靈上的煎熬,孰輕孰重?許心靈越哭越傷心,似乎要把許久以來積聚的委屈通通讓淚水沖刷乾淨,可是越是這樣想,心中的委屈似乎得了眼淚的養料,越長越茂盛,再也止不住了,索性在凌遠峰的懷裡一次哭個夠,想來連這樣的機會都還是不多的,許心靈哭得更加傷心了。直到李回春診治完畢,凌遠峰慌忙迎上去,許心靈才斷斷續續地止住了哭聲,隨凌遠峰過去問起兩人的情況。李回春搖搖頭,面露難色,長嘆一口氣說道,無力迴天了。許心靈斷斷續續的哭聲又繼續起來。凌遠峰心有不甘追問道,到底怎麼樣?李回春定了定神說,那男的或許還能救得活,只是那女子身中奇毒,必死無疑。凌遠峰剛才一直壓制住自己的心情,因為還有許心靈在身邊需要安慰和照顧,自己不能輕易的倒下去,這回自己再也忍不住了,兩行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這淚水似兩股清泉,雖是緩緩而流,可是似乎流了有千年萬年,綿綿不絕。正如他平日待人總是不那麼熱情,甚至給人冷冷冰冰的感覺,可是隻要你用心體會絕對可以感覺到這裡面蘊含的能量和溫暖,這是一種能讓情感之樹永葆青春的能量。這能量似那泉水,綿綿不絕,無論何時何地它都不會改變,更不會消失。李回春命人將兩人抬回山上再做進一步診治。
凌遠峰哭了一陣,不忍放棄,追問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您是神醫,再想想辦法!求求您了。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是什麼要求也請儘管說出來,無論什麼條件,什麼請求我都要試一試,李豔曾經救過我的命,我的身體裡流著她的血,我不能讓她就這樣死去。李回春想了一想說道,有一個辦法可以一試,不過這也是江湖流傳,我也不知是否屬實。先用內力將其毒集於體內一處,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