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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月歌……”倒是與‘雲藏’押韻,沈硯青拿起畫紙,勾起嘴角笑笑:“畫得不錯,病好得如何?”

魏五答道:“爺前日送去的藥玉娥都吃了,說是好得差不離兒。又說上回喝了少奶奶給爺弄的湯兒,心裡頭一直過意不去。今天也回做了一回,讓少爺下午一定過去嚐嚐,順便再給少奶奶捎帶一份回來。”

是個直腸的義氣漢子,人對他好,他也以熱心回報。如今見玉娥懂事客氣,語氣裡倒沒了先前那般不耐煩。

“呵,她一個小姐的身份竟也能下廚做飯麼?”沈硯青不置可否的笑笑,因想起鸞枝剛才的問題,便又問起馬場的事。

魏五不聽還好,一聽兩道眉毛立刻就豎起來了:“果然根本沒死!那柴老漢先把病馬拿去埋了一天,後半夜就被幾個漢子挖出來送走了。奴才讓人去背後跟著,那賊人也是狡猾,拐來拐去忽然就找不到了,說不定就是被送去了臨縣馬場!”

沈硯青峻眉一凜……想不到幾十年的衷僕柴老漢竟能有此膽略背叛。

默了默,只吩咐道:“怕是那隻母馬也沒有死……你派人替我去查查嚴監工與柴老漢,看看這二人近日都與哪些人接觸過、家中可有甚麼麻煩事。臨縣那邊,記得仍然繼續查它的老闆。”

“是。”魏五拱了拱手,忽又響起來兩件事,便又道:“還有兩件事呢爺……昨日下午斐老闆讓人捎話給我,只說爺的畫被京中哪個大人物買去了,那人物想要拜會雲藏畫師,斐老闆先給搪塞了,只讓小的來問問爺肯不肯見上一面?”

“哦~,可有說是誰買的嗎?買的又是哪一張?”沈硯青把畫紙捲起,漫不經心問道。

“是誰倒是沒說,買的是上回爺新婚第二天畫…畫少奶奶的那一張。說是先前也買過許多,最喜歡的卻是這張。”魏五措辭著,知道二少爺一定不肯承認那次畫的是少奶奶,卻又怕他吃醋。

好個奴才,誰許你認定是她?

沈硯青眼梢冷冷地掃了魏五一眼,卻只是微蹙著眉頭沒有反駁:“既是不知道是誰,那便讓斐老闆回了他吧。如今京城裡皇子爭權,局勢紛亂,我們不過一屆小小商人,不必去淌那不必要的麻煩。”

只一想到那張畫,眼前卻忽又想起初嫁入府時的鸞枝——稍許稚嫩的臉龐,著一襲紅襖紅裙,連繡花鞋兒都是紅的;不愛說話,也沒有隨身的奴婢,大冬天的早晨自己洗著衣裳,寂寥寥就像那生怯的山野小鹿,儼然與現在判若兩個人。

他雖貪戀她如今的悉心侍奉與柔情似水,卻曉得那張畫裡執拗的背影,才是最真實的、原來的她。她把自己藏起來了。她藏東西甚是厲害,一藏,任你怎麼找也找尋不見……然而他卻珍視那個消逝的背影,那背影提醒著他,身邊這娓只肯在夜裡才對他攀纏如藤、說愛他、求他填滿的狐媚,一切尚且都是假象。

倘若是可以,他倒想把那張畫買回來。

心中思想,少頃又沉聲問道:“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嘿,看看,果然後悔了吧?先前還說把‘二奶奶’拿去賤賣,如今高價賣出去吧,卻又捨不得。

魏五努著嘴角,忙又答道:“這第二件,原是先前爺看上的那家二層酒樓。昨日小翠孃家異父哥哥路過,看到老闆正在脫手,只說老家出了大事,急需銀子回去,三日內誰給的銀子多,便將酒樓賣了與誰。奴才怕被人搶去,就斗膽把斐老闆結下的帳先讓他拿去付了定金,爺您看這事……”

有些不安,怕被責怪。

曉得這是個忠心耿耿的僕從,沈硯青薄唇一勾,微露出一絲讚許:“你做得很好。那酒樓不偏不隱,乃是恰恰好的生財位置,盤下來日後少不得更多進賬。只這件事你我都不便出面,那小翠的異父哥哥原也是個忠厚聰敏之人,你便讓他把酒樓代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