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拿了出來?”
夏工一聽,就道:“剛才我領著小曾在家裡參觀,就看到你這本相簿放在書桌上。”說著,夏工把相簿遞過來,指著曾毅剛才看的那張照片,道:“小曾說這張照片他很眼熟,好像是見過,你看看……”
“我看看……”老者接過相簿,先是笑了笑,然後把相簿在腿上平放好,隨即從兜裡掏出老花鏡戴上,這才定睛看過去,仔細看了看那張照片,臉上帶著沉思的表情。良久之後,老者摘掉花鏡,道:“這張照片實在是很老了,具體是在哪裡拍的,容我想一想……”
曾毅此時身子往前傾了傾,試探性地問道:“那座山神廟我覺得有點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
老者又戴著花鏡看了看背景上的山神廟,最後道:“我想起了,這不是山神廟,是當地人修建的宗祠。”
曾毅眉角猛地一挑,老者這麼一講,他突然就想起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座建築了,他急急問道:“夏老是不是到過豐慶縣?我記起來了,這宗祠應該是建在豐慶縣的東王鎮。”
“對,沒錯!”老者在那張照片上重重一敲,用無比肯定的口氣說道:“就是東王鎮了,應該沒錯!”
“還沒請教,夏老你的尊稱是……”
曾毅的心裡就激動了起來,那位特種鋼材專家王曦就是東王鎮的人,為此曾毅前不久還特地去東王鎮視察過,在一位鄉民家裡的桌子上面的玻璃板下面,曾毅看到壓著一張老照片,是在宗祠的正面近距離拍攝的,曾毅當時以為那是座山神廟,也就沒有細問。夏老這張照片的取景角度不同,曾毅一下沒能認出來,但還是覺得眼熟,沒想到竟然真的和自己在東王鎮鄉民家裡看到的是同一座建築。
同樣是東王鎮,同樣是一座建築,又姓夏,而且還下過鄉,曾毅一下就想起了王超曾經對自己提起過的那位知青夏長寧,所以急忙詢問夏老的姓名。
“夏長寧,長治久安,寧靜致遠!”老者就笑著說到。
“夏老在東王鎮做過知青?”曾毅就從沙發裡站了起來,他平時很少激動,但此刻卻實在坐不住了,從入仕以來,曾毅遇到過很多事情,但在王曦這件事上,曾毅花費的心思是最多的,可他想盡了一切辦法,卻始終沒有對策,現在突然看到了解決問題的一線生機,他怎能不激動。
老者道:“是,我在那裡生活過兩年!曾大夫也知道東王鎮嗎?”
旁邊的夏工就道:“你看我辦得都是什麼事!大哥,我忘了告訴你,小曾是豐慶縣的縣長。”
“哎呀!”老者也有些情緒起伏,道:“真是沒有想到,想不到啊……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去過豐慶縣了……”
“我也是沒有料到,事情竟然會這麼巧!”曾毅站在那裡一搓手,道:“夏老,其實我已經找你很久了呢。”
“哦?”夏長寧指著旁邊的沙發,道:“坐下說,坐下說,坐下我們慢慢講,我也有很多關於東王鎮的事情,要向你打聽呢。”
旁邊的夏工哈哈笑著,心道這事情也太巧了,曾毅救了自己要找的人卻不知道,最後反倒是透過自己才又找到,這事情實在是過於曲折了。
曾毅坐下之後,就開啟手包,從裡面拿出王曦的名片,道:“夏老,你還記得這個人嗎?”
夏長寧把名片拿在手裡往遠處伸了伸,這次沒有帶花鏡,而是直接看,等他看清楚名片上的東西,就搖著頭道:“不記得了,完全沒有印象。”
曾毅就急忙道:“夏老再仔細想想,這位王工就是東王鎮人,當年你在東王鎮做知情的時候,應該跟他認識。”
夏長寧還是搖頭,道:“真的沒有印象了。不過這家工廠我知道,以前我們夏家是做鋼鐵冶煉生意的,跟這家工廠有業務往來,後來咫尺變天涯,就沒有什麼聯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