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離婚夫妻會問的。
可就是這樣正常的問題被她問出來顯得突兀,尷尬到了至極。
“我們不需要這樣的東西。”
以濛疑惑,不明白他的意思。
祁邵珩伏在車窗上的身子退開,他伸手開啟了車門這側的車門。
冷風突然灌進來,吹得以濛的嘴唇發白,將她的長髮也吹得凌亂。
以濛從車上下來的一剎那,頭暈目眩的厲害,她的視線模糊,及目的
景物從遠到近變得成為一些迷茫的光點,這是吃那些藥劑的副作用,最近時常會有這樣的現象出現。
霍姑父說得不錯,這藥是時候該停了。不能再吃。
“阿濛……”視線模糊,隨著走近她的人變得漸漸清晰。
他伸手幫她把被風吹得凌亂的長髮挽到耳後,如此親暱的動作,到不想是要離婚的夫妻
會做的。
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的發,卻沒想到這幾縷長髮就這麼洋洋灑灑地落在了他的掌心裡。
祁邵珩一徵。
以濛看清楚落在他手裡的長髮,慌亂得退推開他的手,“頭髮越來越長,所以落的也多。”
長髮落髮很正常,但是絕對沒有像以濛這樣掉的這麼厲害的。
曾經,祁邵珩常常幫以濛梳頭髮,她的頭髮是什麼樣的他比她自己還要清楚。
“你最近吃得是什麼藥?”
祁邵珩和霍啟維有聯絡,知道以濛現在吃的藥劑對她的身體並不好。
她站著,臉色和唇色都不自然的顯露著蒼白。突然被對方這麼問,她很難回答。
藥劑的副作用來的這樣的快,以濛現在的慌亂除了她長髮的脫落,她更
怕祁邵珩看到掩藏在她長髮下生出的白髮。
握住她冰冷的發寒的手,祁邵珩說,“阿濛,不用怕,等會兒辦完離婚手續我們就到醫院去重新做一次檢查。”
想了想他又說,“還是讓醫生到家裡來。”
他還記得她對醫院的牴觸。
即便現在每天都去照顧之諾,哪一次又不是強撐著忍耐。
對醫院的畏懼,沒有人還記得直走他記得。
“走吧。”
她緊緊的握著她的手。
纖瘦的肩膀被他攬進懷裡,被強制依附著他的力量支撐著走,以濛沒有拒絕,因為視線模糊,她怕摔倒了再徒增一些麻煩出來。
辦理離婚手續的工作處。
沒想到結婚的人多,離婚的人也多,今天趕上了什麼日子。
離婚還要排隊,這絕對是一件滑稽的事情。
以濛和祁邵珩坐在等候的位置上,看到辦理離婚手續處的夫妻不是漠然相對,生疏至極,就是口角不停,甚至有人還為財產的糾葛問題堂而皇之地在大廳內動手。
夫妻,多麼神聖的稱謂。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即便結不成姻緣,結不成夫妻,緣到盡頭,為什麼要生出仇恨?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利益,金錢的牽扯。
金錢害人,傷人至深,為了金錢,人們都會迷失自己。
然而,她不過也是和他們一樣的人,諷刺一笑,她到底有什麼資格去批判他人的婚姻。
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她和祁邵珩之間沒有痛恨。
而且,她希望他過得好。
在意一個人,並不是佔有。
如果自己已經泥足深陷,她又為什麼把身邊的人一起拉入‘地獄’。
從兩年前發生的諸多事情後,她就知道自己並不是在為自己活。
害她和她的親人至此的人,她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