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這一身西裝過於名貴,熨帖又沒有絲毫的褶皺,襯得他原本就矜貴的氣質愈發的清貴逼人,但他不疾不徐的步子,閒適而沒有目的地,又讓人覺得他好像的確只是來散步的。
…………
猶帶水汽的晚風總是帶著清涼的觸感,溫薏用勺子舀著草莓色的哈根達斯,讓那冰涼得沁人的甜膩在舌尖的味蕾慢慢融化。
她身旁的男人邊隨著她的步子慢慢的走,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一直研究著她的眉眼,想知道她的表情究竟是喜歡還是不喜歡,最後一個沒注意,直接張口問了出來,“喜歡嗎?”
燈光被樹影打碎,婆娑成了碎片,且隨風搖動著。
溫薏偏過頭,朝他笑了笑,“好久沒吃過了,你還記得我喜歡吃草莓啊?”
男人喉結滾了滾,啞聲點了點頭,“嗯,記得你小時候喜歡吃甜食,後來好像不怎麼愛吃了。”
她點了點頭,抬頭看著天喟嘆般的笑道,“好像是,以前幼稚的時候拼命想變得成熟,連著那些覺得幼稚的喜好都拋棄了,等真的變成熟後,又覺得沒有了那些喜好,好像失去了什麼。”
他看著她,低低的道,“你一點都沒有變。”
溫薏失笑,“怎麼可能……”她眯起眼睛想了想,“是你太多年沒有見過我,所以都不記得我的樣子了吧。”
“怎麼可能。”
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的四個字,讓兩個人都怔了片刻。
男人輪廓剛毅的臉有些僵硬的尷尬。
溫薏很很快又挖了一勺哈根達斯,再抬頭時臉上重新漾開了笑,很溫軟,如同她的嗓音,跟著晚風一起拂過他的面頰,“這次休假休多長時間啊?”
他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麼,溫薏含著勺子,好奇的看了他一會兒,隨即想起了什麼般道,“如果不能說就算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沈愈是維和軍人,軍人麼,秘密很多的,很多事情都不能說。
“我……”踟躕了片刻,他才壓低了聲音很自然般的道,“幾個月吧,我這次回來,考慮專業。”
說話的時候,沈愈一直低頭看著她,但溫薏專注的看著她的哈根達斯,所以也沒有注意男人晦暗得有些複雜的眼神。
溫薏點了點頭,隨即同情的看著他,“你爸會同意嗎?”
沈愈淡淡的道,“再說吧,如果我想回,他反對也沒什麼用。”
溫薏臉上綻開笑,頗為自得的感嘆道,”沈叔對你跟我爸對我哥一樣,幸好我是妹妹又是女兒……對了,你跟你女朋友怎麼樣了,這次回巴黎,一塊兒帶回來了嗎?”
“分了。”
“又分了?”
沈愈,“……”
溫薏拿著勺子在空中點了點,邊搖頭邊老生常談般的道,“你啊……難怪我哥說你要求高,不過感情這種事情也的確是勉強不來的。”
其實她哥說的是,沈公子就是太自戀,一般的姑娘他都覺得配不上他,不像他,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哪個姑娘他都能琢磨出幾個與眾不同的優點來。
沈愈無聲的笑了笑,“我是被甩的。”
溫薏狐疑的看著他,“真的嗎?我上回聽我媽說,你不是準備帶她回來跟家人商量婚事嗎?”
“嗯,”他低頭看她,淡淡的道,“就是提到婚事,她說她還是覺得跟我這樣的人過一輩子,太沒有激情又還無趣,所以乾脆分手了。”
溫薏靜默了片刻,一下沒找到安慰的臺詞。
她很少在這方面安慰別人。
尤其還是沈公子,對他這樣的人吧,好像安慰都是一種褻瀆。
她低頭繼續挖哈根達斯。
沈愈看了她一會兒,還是出聲打破了這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