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醫生。
手無意識的捏成了拳,指甲甚至沒入了掌心,她聲音極冷,“你給我催眠,讓我夢到那些事情,嫌我記得不夠清楚?”
她邊說著,邊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大衣就要轉身出門。
醫生看著她反應過激的樣子,試圖跟她解釋,“我只是覺得,既然你如今對你的父母已經沒什麼怨念,甚至也沒什麼感情了,不如再親自置身當年的情景……”
她冷聲打斷,“夠了。”
“你當初會受到這麼大的創傷,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那時候年紀小,接受能力弱……”
池歡閉了閉眼睛,再度打斷他,“今天夠了,我很累,不想再聽。”
醫生看著她,很無奈,“池小姐……恕我直言,你最近的精神狀態不怎麼好,壓力過大,還很焦慮,當然,這也正常,很多人會婚前恐懼……要不要跟我聊一聊這個?”
池歡連續的撫額,或者重複的將自己的長髮往後梳理,她寡淡的道,“再怎麼聊,也解決不了問題……沒什麼好聊的,我只想治好這個。”
畢竟她要結婚了,時間越長,她越害怕。
她跟墨時謙之間的問題,不是心理意思能紓解的。
“我下次再來吧。”
池歡披上大衣,拿起包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安珂在外面等她,門一開就看到她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擔心的問,“池小姐,您怎麼了?”
“沒什麼,回去吧。”
說是說沒什麼,但她的手還是無意識的搭上了安珂的手臂,似乎要扶著她,她才能站穩。
車上。
池歡坐在後座,用手機撥通了墨時謙的電話。
這個時間他應該在上班,她平常基本不會在上班時間打給他。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歡歡,有事嗎?”
池歡吸了吸鼻子,“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好嗎,我去找你。”
那端靜了片刻,“找我有事嗎?”
他的聲音很溫和,但再溫和也掩飾不了這句話的實際裡的拒絕意味。
“你沒時間嗎?”
“嗯,約了人。”
池歡好一會兒沒說話,“我知道了。”
男人低聲道,“有事想跟我說嗎?”
“沒有,你繼續忙吧,再見。”
說罷,也不等他給出回覆,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把手機扔回包裡,她側首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風景發呆。
原本是說不出的脆弱,所以想給他打電話說會兒話,或者見個面……因為突然很想他。
現在也只是覺得有點奇怪,本來應該委屈的心情,竟然平靜得沒什麼想法。
…………
晚上墨時謙回來的時候,池歡坐在床上看書,看著推門而入的男人,她突然就響起之前悠然跟她說過的話——
【你知道墨時謙跟唐越澤打過架嗎。】
【墨時謙身上應該有淤青,你看不到嗎?】
翻書的手指頓住,她抬眸看著準備去拿衣服的男人,出聲叫住了她,“墨時謙。”
正推開櫃子的男人停住了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她,“嗯?”
她直直的看著他,“你過來。”
他微微的眯起眼睛,但是垂下了手臂,轉身朝她走了過去,到床邊才停下,低眸看著她的臉,“什麼事?”
他應該在進客廳的時候就一如既往的脫了西裝或者大衣,身上此時只剩下簡單的襯衫。
她的眼睛沒動,只是扯了扯唇,“你把你的衣服脫了。”
“脫衣服?”
“是,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