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亭臺樓榭之間,卻依舊日日笙歌。
為了迎接天寶十載的元旦,官僚的府邸門口已經張燈結綵,尤其是貴族們那些大門口,五顏六色。
青樓之間,歌舞聲未有停過,行酒令之聲絡繹不絕。
歡笑與享樂成了這裡的永恆。
在楊國忠的府邸門口,徘徊著一些衣著落魄的人。
只要宰相府大門一開啟,他們就湊過去。
“這是我的干謁!這是我的干謁!楊相公看到後一定會重用我!”
“滾!一個寒門也想向宰相投干謁!”
這時,楊國忠的寶駕路過,幾個人瘋狂跑過去。
“楊相公,我有干謁,我有干謁……”
離得很遠,這些人就被軍士逼退。
“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人群被分開,楊國忠的車招搖過市。
在南城門外,一些衣衫襤褸的流民,正在乞討。
有數歲大的孩童,蜷縮在雪地裡,眼巴巴地看著一隊隊載滿貨物的車隊經過。
“郎君,行行好,我們好幾天沒吃的……”
一群流民剛要圍過去,從城門口衝出一隊衙差。
流民看到衙差後,立刻拼命地逃竄。
“阿耶!阿耶!等等我!”小孩在後面大聲叫喊著。
“阿孃!阿孃……”
那些衙差跑得很快,一邊跑,一邊喊道:“都站住!”
隨即,一隊騎馬的軍士從城裡出來。
“奉宰相之命,從現在開始,城外不準有流民,凡是敢靠近長安城者,殺無赦!”
宰相果然還是人心善啊!
看不得長安城外有吃不上飯的流民!
等流民趕走後,一支傳令兵騎著馬,飛奔進城:“范陽軍報!我軍大捷!范陽軍報!我軍大捷!”
訊息很快送到了暖洋洋的南薰殿。
李隆基剛剛與楊玉環嬉戲完,高力士急匆匆走進來,臉上掛著笑容:“三郎,范陽傳來捷報。”
“哦,讓我看看。”李隆基臉上的笑容更盛,接過來看完後說道,“這個安祿山,果然沒有辜負朕的一片厚望!”
“據說康阿義輕敵冒進……”
高力士正準備說,卻被李隆基打斷:“死了區區數千人而已,讓安祿山再招募就是。”
“這個康阿義是范陽節度副使。”
“朕倒是想起來了,他是誰推薦的來著?”
“是王……”高力士欲言又止。
李隆基很快想起來,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王忠嗣都給朕推薦的什麼人!輕敵冒進!”
李隆基沉吟片刻,又笑起來:“還是朕識人有術!”
“三郎,宰相今日說的派人去范陽檢視一事……”
“安祿山都立了功了,怎麼可能造反,楊國忠深怕朕不重用他,也罷,既然他想派人去,就派人去吧。”
李隆基瞄了一眼楊玉環說道。
十二月底的時候,一封信送到了江東揚州,放在了李倓的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