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臉盯著鏡子發了會兒呆，思考鏡子裡的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眉毛不打結時，旁邊人洗完手從她身後經過，走到烘乾機前，在烘乾機開始工作之前，低聲問了一句：「需要幫忙嗎？」

齊小茗透過鏡子看對方窈窕的背影，對方路過，於是她的鼻腔被一種清新的皂香充盈起來，因此在對方停頓的那幾秒內，她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烘乾機停止工作，齊小茗才後知後覺地回覆：「不用。」

「那就好。」林芋在鏡子裡側過身，露出光潔的半張臉，鼻樑線條優美冷淡得似曾相識，她同樣注視著鏡子裡的齊小茗，褐色的眼睛輕輕眨了一下。

「我很期待今天的你。」

回到休息室，死豬出乎意料地非常沉默，像一個無所適從的小學生一樣縮在椅子上，見她回來也只是瞟了一眼，沒說什麼，姓謝的也啞巴了，默默劃著名手機，齊小茗從他身邊走過，發現這人在玩計算器。

兩個癲佬，她走到自己座位上，邊上那個女的也閉著眼睛默默養神。

蘇子邈身上經常有種茶一樣的味道，還挺清爽好聞的，但今天就比較嗲，聞起來像是很好吃，齊小茗仔細嗅了嗅，試圖品出這女的平時說的鼠尾草橙花水果花木質香甜酸前中尾調。

但最終蘇子邈眼睛半睜開，慢吞吞地打了個哈欠：「聞出來了嗎？」

齊小茗思索一秒，掏出自己唯一一個答案：「白茶。」

蘇子邈就伸出手，湊到她面前，讓袖口的香氣散在齊小茗唇邊，語氣輕柔又危險：「忘了？還是你付的錢你身上什麼味道？」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