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記,仍讓他壓力倍增,輕輕一嘆,道:“夜姑娘,雖然你師父曾將你許予我,但我行嗎?論人品沒人品,論地位,比不上你師兄,我只是個小道士,頭上且有胎記,當年根本抬不起頭,近年雖自我催眠,覺得稍有威風,但綠龜就是綠龜,不想便罷,每一深思想及,還是覺得自卑,你莫要一時受聖王之逼,便做了決定,那樣將不妥。”
夜驚容行向他,輕輕解開符帶,龜形胎記已現,淡然一笑,道:“當年綠龜法王亦有胎記!他且受得烈火教敬重,它在你臉上亦顯露慈悲心,那才是真正吸引我的地方,我又怎會在乎它呢?何況一個女人能找到適合者,遠比找及富貴、權高來得重要,你是我所見最適合的男人,其他的不必多言,除非你嫌棄我,否則沒什麼好自卑或自抬身價的了。”打從受雙修派劉道真及金妙蓮所賜毒針而被宋兩利解開衣衫未被非禮後,她已知對方心地善良而心有所屬,然此話又怎自行開口承認呢?
宋兩利道:“我又如何適合你?”
夜驚容道:“善良、與世無爭,且跟你在一起,總能幻起一股心靈相系的快樂愉悅感覺,那不是任何人所能取代。”
宋兩利嘆息:“我怎不覺善良?方才還殺了人呢!”
夜驚容道:“那是報應不可免,唯可貴處,你取了壞人性命是感傷,那是無奈,師兄殺了壞人卻狂喜,那是報復。”
宋兩利忍不住撫向美人秀髮,道:“你也是善良了,當年我被龐光追殺,便是你解了危,當時實在覺得你美得高不可攀,現在亦且如此感覺,怎會湊在一起?連作夢醒來皆不敢想。”
夜驚容傾向其肩胸,含情一笑:“該是緣分吧!師父早算準了,故才安排你我見面。”
宋兩利嗅其淡淡髮香,心靈投契不已,道:“既然你不嫌棄,我又怎把福氣往外推?不過你若後悔,隨時可離開,這福分本是老天賜予,不敢奢想啦!”
夜驚容媚眼一挑:“絕不後悔!”宋兩利終忍不了深情激盪,將美人摟得緊緊,肌膚廝磨著濃情蜜意,按捺不了激情湧處,終湊上雙唇,緊緊交合著男歡女愛,心靈那點蜜意糾纏,久久不能分離。
直到城門被轟破,傳來巨響,兩人方被驚醒,夜驚容窘臉溢甜說道:“師兄已破城而入,該去面對了。”
宋兩利倒落個自然,笑道:“咱大概私訂終身啦!將來待要如何,全憑老天安排了,不過還是那句:你若想離去,請別客氣!”
夜驚容瞄眼一笑:“絕不!”
宋兩利笑道:“那可妙了!”伸手取回符帶,綁往頭上,心頭想著若將來結婚,不知是否將生個龜兒子?
夜驚容已認命選擇他,甜蜜一笑,隨即引他步出秘窟,遼軍早已四散逃逸,總兵府幾乎空無一人。
兩人復往街道行去,果然見得完顏宗翰、餘都姑、夜無群並排而行。夜無群手持龜蛇毒劍,劍尖刺著耶律威腦袋,每行十數丈,即將腦袋往空中舉去,並喝道:“遼國國師黃龍城主耶律威已亡,此城已歸大金皇朝接收,降兵降將自動放下武器,別作困獸之鬥!”征服天下快感,讓他凜凜生風。
遼軍逃者已遠,留下或者逃之不及者皆投降保命,金國攻此城實是輕而易舉。
金軍每繞行一街,必定引得降軍一陣吆喝歡迎,夜無群自是過足英雄癮頭,唯一遺憾者是師妹竟然不見,無法瞧及此幕,故在遊行之際,仍不斷搜向兩街人群,希望發現師妹在場。眼看即將到達總兵府,赫然發現師妹竟和宋兩利站在府前大門,轟得他滿心怔詫,第一閃念即是師妹怎可背叛自己前來會見舊情人?!一股爭風吃醋使他未能自制,喝吼道:“小妖道你敢投助遼狗,本王今日要你抵命!”蛇劍連同骷髏腦袋射往總兵府牌樓,嵌在頂處,他已忍受不了,掠身強撲過來,想親自逮捕宋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