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情師太忽有想法,或許將玉天君暗中殺掉,一切將順利結局,否則必棘手難纏。
秦曉儀道:“把宋少俠放了?他大概不會怪你。”
斯情師太倒顯尷尬,道:“你來放人,活得四五十歲,還是第一次面對尷尬局面!”掠身而去。
秦曉儀輕嘆,已將宋兩利拍醒,拱手便道:“宋少俠犧牲可大了,甚感抱歉。”
宋兩利趕忙摸向雙腳,但覺沒事方始放心,驚悚道:“那個師太倒是兇猛得很,在下差點被她五馬分屍!”偷偷四瞧,實懼對方潛伏附近。
秦曉儀道:“師太其實心地善良,只是對登徒子特別厭惡,誤會已解,她將不再對你兇殘。”
宋兩利仍不安,道:“既然任務已完成,可否讓在下先行開溜?她的劍實在要命!在下承擔不起!”摸向頭頂腫瘤,懼意更深。
秦曉儀祈聲道:“為了阿美,給她最後一夜如何?否則她將失望一輩子。”
宋兩利道:“夫人該不會當真要我當他丈夫吧?”
秦曉儀嘆道:“恐怕無此福分。”
宋兩利不忍拂拒,領首:“好吧,一夜便一夜,阿美那頭解決了?”
秦曉儀道:“我說你要去尋靈寶陰陽鏡,她同意了。”
宋兩利詫道:“夫人知靈寶陰陽鏡之事?”
秦曉儀道:“它乃靈寶派鎮山之寶,後來卻失蹤,靈寶派亦一落千丈,不過煉外丹功夫仍是天下無雙,至於寶鏡已顯少人知曉。”
宋兩利但覺問不出名堂,不再探詢此事,便找藉口要修身養傷,秦曉儀給他靈藥敷傷口,隨後退去。宋兩利開始運功,然目光卻不斷瞄向四周,深怕要命師太突地發作再衝殺過來。
斷情師太的確躲在遠處窺瞧,尷尬使她內疚萬分,然二十年未見生人,道歉兩字竟然難以說出口,盤算著晚餐見面時應說什麼?“抱歉,錯殺你了?”,“對不起,是一場誤會!”總覺窘困難以啟齒,練得大半天,措辭選得無數,終仍無法說服自己,心下一橫:
“算啦!我原即是我!”決定冷酷到底,免得自尋糗態。
張美人料理已成,晚膳鮮菜鮮魚,倒也可口。
宋兩利邊吃邊防著斷情師太,表情似若龜孫受迫,卻得裝和氣應付張美人,瞧來甚是滑稽。張美人已笑不合口,對此表情實是疼惜。斷情師太亦被逗笑。只是臉面仍冷,以免穿幫,唯秦曉儀心神沉重,過得明日,一切問題仍得面對。
餐後已是三更,各自回房休息。
宋兩利和張美人既為夫妻,原該同房,然宋兩利以傷勢在身為由想獨立一房,誰知張美人以明日將分手為由,又伴在丈夫身旁,她細心照料,徹夜未眠,若累了,即伏在丈夫床頭休息,瞧得宋兩利過意不去,乾脆一指點暈她,扶於床上。
想及如此忒異夫妻關係,宋兩利的確哭笑不得,一夜未能成眠,挨至清晨,立即起身,告別秦曉儀、斷情師太而去。
秦曉儀、斷情師太送行後,相視慨嘆不已,此後長年將受此折磨。她倆倒還好,然張美人又情何以堪?實是造化弄人。
第五章 聖救大軍
宋兩利好不容易脫離色海囚困,終能稍稍輕鬆。照原計畫,邊練功夫,邊往明教總壇潛去,想探詢母親有關方臘造反之事。
他自離開龍虎山之後,多少發現一波波胸口或頭上罩著太陽巾之方臘軍隊,其四處流竄,常與官方作戰。然為護張美人,他專選僻路,實際狀況並不明瞭。時下事情已了,故往較大城鎮行去。
一路上竟然怪軍連連,或稱“明教軍”者,皆綁日月光圖頭巾,亦有稱“聖教軍”者,頭頂或胸口皆寫個“聖”字,且有稱“聖公軍”者,頭巾、衣衫則畫太陽圖,圖中另有方臘畫相,三派似一而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