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可以穿新鞋去賞梅了。
早上看到範鏢師和霞姐,她很羨慕他們已是正式夫妻,如果將來她嫁了無峻,她該如何向他交代自己的身世?要回門時又該如何?爹肯定是不想再見到她這個女兒,而她也不想見他。
襄兒滿腦子胡思亂想,幾度被針扎到手,血珠染了鞋面,她忙著擦拭血漬。
她心神不寧的縫著鞋,眼皮直跳,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襄兒!”
急促的拍門聲後,桂荷闖了進來。
“什麼事啊?桂荷。”
桂荷緊張的說:“外頭來了很多人,指名要找你。”
真是嚇死她了,那麼多人,又都高頭大馬的,而且來者不善,看起來沒一個好東西。
“我?”襄兒愣了愣,她在京城並無認識任何人,什麼人會來找她?
“你快出去看看,他們凶神惡煞的,像想把咱們鏢局給拆了,我看我還是趕快叫小五子去馬場通知少鏢頭回來,以免有誤……”
桂荷提著裙襬,急著找小五子去通風報信。
襄兒也連忙擱下未完成的鞋走到前廳。
廳裡鬧成一片,如同桂荷所說的,他們像是來折鏢局的。
一名兩眼精光迸射的中年男子瞪視著她,眼裡流露出嫌惡與不耐。
襄兒一震。
她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駱氏鏢局裡再見到這些她最不想見的人!
第十章
看著滿屋子既熟悉又陌生的人,襄兒面如死灰,全身的血液在剎那間凍成了冰柱。
無峻為什麼不在府裡?如果他在就好了,自己也不至於會這麼怕他們。
而他們會怎麼對她?她無法想象,她與父兄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她之於他們只是聯姻的商品,她的意願和她的幸福對他們來說,根本渺小得微不足道!
楚福元看著將近一年未見的女兒,沒有久別的喜悅,也沒有骨肉重逢的激動,他冷冷的挑起眉毛,由上到下,寒著臉打量女兒。
“你可終於讓我們給找到了。”楚福元冷著聲音說。
他這個女兒讓他丟盡了臉,在百里鎮抬不起頭來,他恨不得打斷她兩條腿。
若不是他平時就捨得花銀兩打點官僚通路,他在百里鎮早就沒身份地位了,更別說氣得七竅生煙的劉大富要如何對付他。
“你自以為聰明,以為逃到這天子腳下的地方來,我就找不著你!”楚福元瞪著女兒,狠狠地說:“誰知道你人算不如天算,那山邊客棧的掌櫃來通風報信,領了我的賞錢,說他親眼目睹帶著繡有駱家鏢局旗幟的隊伍帶走了你,總算踏破鐵鞋無覓處,你這個賤丫頭現身了。”
“爹,您彆氣,慢慢訓這個臭丫頭,您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楚家長子楚世忠連忙趨前順過楚福元的氣,展現孝順。
“襄兒,跟我們回去。”楚家二子楚世孝見老大有表現,也連忙端出兄長的威嚴,上前想捉襄兒。襄兒後退一步,激動的說:“你們別想帶我走,我死都不會回去!”
就算他們今天要逼死她,她的屍骨也要留在駱家!
“楚襄兒,你在說什麼渾話?”楚家三子楚世仁一揚手,狠狠的甩了襄兒一耳光,他妹妹何其多,從小到大根本連正眼都沒看過襄兒半眼。
那個惡狠狠的巴掌讓襄兒幾乎痛暈過去,粉頰登時烙印五指痕。
“打得好!”楚世孝叫好,惡聲惡氣地警告,“你真以為自己是楚家的千金小姐嗎?你娘不過是咱們楚府裡的一個洗衣婦罷了,你這個賊婢要是再不跟我們回去,有得你受了。”
襄兒對楚世孝疾言厲色的喊,“住口!不許你汙辱我娘!”
“我偏要汙辱你娘!”楚世孝哼了哼,“是爹瞧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