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和宋鬱白的關係。那輛深夜來接她的寶馬。
唐小音一臉哀傷的表情在腦海裡盤旋不去。重重的謎題圍繞著她展開。是什麼時候開始,她和自己之間的有了那麼遠的距離,彷彿隔著一個世界。
“那個開車的人,是誰?”她心中充滿了許多問號,不知道先從那一個開始。
他沉吟片刻:“你還記得,孫海麼?”
以陌思索了半天才模糊記起那張猥瑣的臉,頓時心裡一沉。
“許戍喜歡你。某次醉酒的時候我聽到他喊過你的名字。”宋鬱白接著說,“他甚至誤會著唐小音喜歡我。他明知孩子不是他的仍不點破,是因為始終覺得對小音有所虧欠。那天特意到我的住處去求證,本想囑咐我好好待她,但其實……”
“那孩子,會不會是孫海的?”她猜測。
“不清楚。”
“宋學長,小音和孫海的事,你告訴過許戍麼?”
“沒有。他們已經分手了,現在沒有必要再提這種事。”
她點點頭,陷入沉思。腦袋裡打了無數個結,怎麼理都理不清。
“最近,過得好麼?”他問。
她回過神,微微一笑:“還好。”
“那就好。”
乾枯無味的對話。欲言又止的男子。他安靜的坐在她對面,看著面前這個清秀婉然的姑娘。
當看著她的時候,那 些被深埋起來的曾經從層層覆蓋下破土而出。像是泛黃了的相片,定格成一個又一個溫馨的瞬間。
最後一次。那個街角。他看見了她。
他轉過頭和那個並不喜歡的女人耳語親暱。
他的視線,再不敢向那個角落而去。
他臉上的笑容僵硬的彷彿蒼白屍體。
用一根木棍苦苦支撐著的世界,終於在他閉上眼的瞬間傾頹崩塌。
憎恨我吧。這樣就可以乾乾脆脆的了斷。這樣就可以不再想念。這樣就可以從兩人的世界裡抽身而退,不再回頭。
以陌。
念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的心像被刺穿一樣的疼。
想到你會因為我而流淚的樣子,我一次又一次的紅了眼眶。
我想給你一個童話一樣的世界,那裡面沒有悲傷沒有猜疑沒有背叛沒有哭泣,完滿的,就像一顆殷實的種籽。
可是我做不到了。
那麼,徹徹底底的忘記我。尋一個,可以保護你不受傷害的人。
親愛的姑娘。
我親愛的姑娘。
宋鬱白的手指緊緊握著那隻咖啡杯,像抓著救命稻草。
“宋學長。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回學校了。”她禮貌的道別。
“再見。”他用盡全力的笑,在她轉身的那一刻忍不住喊了“等等”。看著她莫名的表情,苦笑,“以陌,遇事要留個心眼,學會如何保護自己。”
她不知所以的點點頭。離開。
宋鬱白垂下頭,闔上眼。
聽聞那個人很喜歡她。他會好好的保護她,給她幸福。
這樣的結尾,也很好。
哪怕這個Happy End裡沒有自己。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捲了邊的舊紙片,輕輕的攤開。
那上面,兩種風格的字相互穿插。一行娟秀,一行粗獷。
——鬱白,等我畢業咱們就去領結婚證,然後我們狠狠工作多多賺錢,買個小房子買個小車子再養一條小狗。好不?
——好。然後我們生一窩小娃娃。等你變成老太太我變成老爺子的時候,我們兩四處去旅遊,去你想去的所有地方。
……
眼前的字跡一點一點模糊起來,最終,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