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玄輝兄弟倆,也是到這會才知道,原來崔長健口裡說的別苑,乃是高登善貢獻出來的。
齊玄輝的親信,在高登善手下的配合下,開始往惠南號上裝行李。
齊玄輝他們就在高登善的別苑裡,聽曲飲酒的度過了愜意的一晚。
第二日一大早,齊玄輝與寒寧先生,高登善登船,舉手揮別了佇立在港口上,為他們送行的齊玄禮,崔長健,終於是拔錨南下了。
這一路上,說不盡的秀麗風光,道不完的民俗風情,別說什麼旅途枯燥,在齊玄輝他們這裡,完全就不是問題。
他平日裡,除了和侍衛們在二層的演武廳,比劃,比劃身手,鬆散,鬆散筋骨,就是和寒寧先生,高登善三人一起閒談江洲。
可別小看了閒談,看似不經意的風土人情,細細一品味,就都有了它自己的含義。
沒事捉對手談一局,或是趁著晚間停泊的當口,在船尾甩杆子,釣釣魚,也都是不錯的消遣。
隨著惠南號南下的日子久了,齊玄輝就發現,越是和高登善相處的熟了,就越覺的此人真是可惜了了。
當初要不是宣平侯從中作梗,以此人的學識品行,再加上身後家族的鼎立相助,此時在京城,高家並不一定就比崔家差了。
也難怪高登善對宣平侯的恨意,二十年不減,像這種殺父毀家,還毀了他原本恢宏未來的仇人,那肯定永遠都是放不下的。
他們二人提前就已經商量妥當,在寒寧先生跟前,絲毫不提高家事,高登善就是一位普通的商人罷了。
只不過,這位普通的商人,最愛行南走北,為了快速的積累資金,不但遠去西域數次,還曾經乘船出海遠行,真的是大有見識之人。
寒寧先生,最愛聽他談論西域,和海中諸國的風土人情,每每一開始這個話題,就是一兩個時辰,不能停下。
高登善也是個乖覺的,他一曉得寒寧先生愛茶,好酒,就趕緊先送了一個市面上不多見,由前朝蘇晃大才子題詩的紫竹青梅紫砂茶壺。
為了配上如此好的茶壺,他又送了二兩上好的金雀眉,樂的寒寧先生笑的合不攏嘴。
至於好酒,那更是噸噸都不重樣,今天是竹葉青,明兒個就是江州老窖,後來連西域的紅葡萄酒都搬出來了。
還別說,那血般豔紅的葡萄酒,配上晶瑩剔透的琉璃杯,哎呀,不喝只看都是一種享受啊!
這要是在陸地上,高登山擺出這樣的花樣兒,也不算什麼稀奇事兒,可偏偏此刻是在船上。
他竟然還能做到如此地步,就不得不讓人對他刮目相看了,有時候寒寧先生忍不住的猜測,“惠南號後面跟的那幾條船上,都還藏了什麼好貨色?”
高登山對寒寧先生如此的盡心奉承,真乃是事事用心,把先生伺候的是無比舒坦,種種周到之處,就連隨行的書童,小廝都為之側目。
寒寧先生更是在私底下,對齊玄輝沒少誇讚過高登善,‘高子虛,真乃妙人也’。
一路上,因著有人作陪,時間倒也不算那麼難熬,轉眼二十多天過去了,眼看著江州已是不遠。
齊玄輝的心裡越發是難以平靜,每晚都是想著前世裡,崔婉清在船上養胎的愜意輕鬆模樣。
這般的思念,這般的煎熬,這樣的難受滋味,簡直讓他是夜不能寐。
齊玄輝總算知道,原來那些話本子上說的,相思至死,還真是大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他此番揚帆南下,沒有過明路,乃是私訪,京城裡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而江南道上,就更是一點風聲都沒聽到,本來齊玄禛讓他就住在江州的皇家行宮,卻被他以打草驚蛇為藉口,推了。
齊玄禛哪裡知道,自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