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為震怒。
“你竟敢擋我的路!還個快滾開!”
安沛爾鎮定地從懷裡掏出一張信紙交給父親。
“您最好先看一下這個。”
安禾亭恐瞪長子一眼,旋即一把搶過信紙展開閱讀。
敬告父親大人:
演奏過後請到聖塔安娜旅館二O六室見面,有什麼話屆時再談,在這之前請勿來打擾,否則我會中斷演奏!我發誓一定會!
倫特尼
“他竟敢威脅我!”
安禾亭臉色陰鷙而冷肅,低沉寒冽的聲調令室中其他人都身不由己地打了個寒顫。
蘇莉安娜小心翼翼地取去信紙和安沛翠一同觀看,兩人看完同時抬頭對視一眼,蘇莉安娜猶豫一下,隨即更小心地說:
“禾亭,或許我們暫時不要吵到他,只要在旁邊看就好了,等休息……”
“不,媽,”安沛爾打岔。“倫特尼說他只要一看到我們任何一人出現,他立到走人,元旦的演奏我們就得自己想辦法解決。”
安禾亭的臉色更陰鬱了。
“先是出走,現在是威脅我……”他冷哼兩句。“到底是誰在給他撐腰,讓他膽敢如此大膽忤逆?”
“倫特尼雖然一向比較冷漠嚴肅,但他也一直很聽話,應該不敢這樣隨便亂來,或許是……”安沛翠猶豫一下。“有人在背後慫恿唆使他?”
安禾亭冷冷瞥她一眼。“有誰這麼大膽敢和我作對?又有什麼目的?”
安妮塔靠過來,“最重要的應該是目的吧?以倫特尼的天賦,只要誰掌握了他,要什麼沒有呢?”
“但是……”蘇莉安娜困惑地沉吟。“是誰有那麼大的能力讓倫特尼背叛他自己的父母呢?我們就是怕他受到外界不當的誘惑,所以一直很嚴格管理他的生活。因此地認識的人並不多,熟識的更可以說完全沒有。再說要說服倫特尼離開我們也需要很多時間吧?可是我可以肯定絕對沒有人和他有經常性的接觸呀。”
安沛翠想了想。“親戚呢?”
“沒有。”蘇莉安娜肯定地回答。
“電話聯絡?”
蘇莉安娜微微變了臉色。“這種事……”她遲疑地說。“用電話聯絡不太可能成功吧?”
“很難說。”安妮塔插了進來。“只要對方的說服力夠強,或者有足夠吸引人的事物來誘惑他。我們大家都知道倫特厄的生活很單純,或許就是因為如此,他才那麼容易被人三言兩語的就說服了。”
為什麼沒有人想到倫特尼自己的意思呢?安沛爾暗歎。或者是因為倫特尼的演技實在太好了吧?在眾人眼中,他一直是個正經嚴肅、乖巧聽話的好寶寶,誰會料到他心裡卻是如此海闊天空呢?
自從在臺灣見識過倫特尼真實自在的一面之後,他自己也不禁心動自問:他是不是也該擺脫父親的控制了呢?
雖然父親不像擺佈倫特尼那樣嚴厲地操控他的生活,但大凡生活態度、談話應對工作行程等等,他父親依然不放棄干涉的權力。老天,他都已經三十二歲了。卻還要在父親面前做個毫無主見、唯命是從的乖寶寶嗎?
還沒有得到答案,他的耳邊又響起母親的疑惑的聲音:“會不會是那個仍比漢考克?”
“不會。”安禾亭斷然道。“倫特尼不可能對爵士樂感興趣,那只是一種雜亂無意法的組合,亂吼亂叫的無病坤吟,毫無美感的詭異音樂,以倫特尼高貴的素質,絕對不可能對那種東西感到興趣的。”
“可是從來沒接觸過現代音樂的倫特尼並不知道啊。”安沛翠反駁。“也許那個何比漢考克只是用另一種音樂形式來誘拐哄騙他,而倫特尼本身則在完全不知道會接觸到什麼樣的音樂就被拐走了。”
安沛爾不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