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眼眸中好似蒙上一層迷霧,只有中間一條蜿蜒的路,朝著那個血色帝都而去。
路上鮮少有行人,秦思沒了力氣,卻依舊忍著腿上的痠軟往前邁步著,絲帛面的鞋子已經被泥濘的積水沾溼了,冰涼的腳趾已經沒有的知覺。肩上揹著的那些乾糧沉甸甸的,可她卻不悔走了這一條路。
腳底尖銳地疼痛襲來,讓她往一旁歪了歪身子,細碎的石子滾落到一旁,好似沾染了血跡點點。
靠在一旁的枯樹上,秦思的背上有淡淡的踏實感蔓延開。
滾滾車輪聲,從遠處而來,秦思掙扎著抬眼看去,一輛較為花哨的馬車從遠處疾馳而來,掛在馬車死角的繡球隨著風跳躍著,秦思眉心緊了緊,這地方,怎麼會有馬車。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包袱裡的匕首,那是現在唯一能讓她安心的東西。
那馬車呼嘯而過,秦思緊繃的身子才鬆了口氣。她凝著眉,忍著腳下的痛,繼續往前走著。不知是否她耳旁聲音迴轉,分辨不清了。那馬車輾轉的聲音明明遠去,又為何越來越大。
眼前恍惚,等到秦思打起精神抬頭,那馬車已經停在了她身前。
秦思斂神相對,那馬車的車簾被挑起,一朵絢麗的牡丹落在了眼前,那牡丹修在袖口,豔麗非常。柔美的手指漸漸伸出,一張傾城之臉在秦思眼前放大。果真是牡丹才能配得上她……
“這位姑娘獨身一人是要去哪兒?”脆如黃鸝的聲音溫柔如風,讓秦思不免生了幾分親近。
親近之餘,秦思疏離一笑,搖了搖頭並不答話。
那女子並未有絲毫不悅,反而是看了看前頭的路,婉轉道:“這條路一直往下才會有岔道,想來我能順道帶姑娘一程。這天色不早了,若是有個差池可就不好。小女子一番心意,還望姑娘莫要推辭。”
“這……”秦思心頭知曉,能有人助她去京城自然是要快些,可是,此人的出現為何這麼奇怪,怕是太過巧合了。
那女子一笑,低聲說道:“姑娘可是不放心我,我不過一介女流,又能為難了姑娘不成。我現居蘇州,前些日子回了一趟老家,今日與姑娘相逢也算是緣分,若是姑娘實在推辭,便當是我自作多情了。”
這話一出,秦思再推辭便顯得太過了,想了想,秦思便斂衽一禮:“那多謝姑娘了。”
秦思被帶著上了馬車,軲轆軲轆的聲響漸漸在荒無人煙的小道上消失了。
“姑娘身上的衣裳都溼了,這是我的,姑娘若是不嫌棄便換上吧。”那女子從角落裡翻出一套衣裳給秦思,秦思已然承了她一份情,也就乾脆接過,衣衫上沾染了過重的香粉氣息,讓秦思不禁窒息片刻。
“有勞姑娘了。”秦思靠近車中的火盆將外罩的衣衫褪下,方才並不覺得冷,此刻四周一暖,秦思才發覺下肢已經凍僵。
“我叫青墨,這姑娘姑娘的叫喚,倒是太生疏了。”那女子倒了一杯熱茶遞給秦思,魅惑人心的笑意讓她有些不自在,可女子收回眼色時,那點點清澈溫潤,卻讓秦思驀然想起了葉筠一。
“我叫秦……青。”秦思險些說出真名,心神一凜,將孃親的名字套用上,算是應付過去。
青墨笑著頷首,眸子裡一派平靜,她並不與秦思多說話,見秦思吃了些東西,便拿了薄被遞去。隨後安然靠在軟墊上,闔上美目休憩了起來。
秦思也著實累及,她緩緩靠在了身後的馬車內壁上,四周的暖氣烘得她睡意纏綿,終於,也是沉沉的睡了過去。這一睡,秦思便睡得極沉。
不知過了多久,等到秦思醒來之時,頭痛欲裂,她伸手欲撐著身子坐起,卻發現手中被鐵鏈鎖住,根本動彈不得。那鐵鏈相撞的聲音讓她心中漏了一拍,她還是大意了。
“你醒了?”身側一道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