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鷙,冷笑著反問:“你以為我會讓你跑到公堂之上,汙衊曹家的名聲麼?你真是不實好歹,我給的已是最輕的處罰,你若經不住杖刑,也是你太體弱。若我是你,早就一頭撞在牆上,以死明志,好歹留個烈女的美名。”
手一揮,一旁的粗使婆子便衝了上來。俞筱晚被幾個婆子按得喘不過氣來,驚恐地睜大了眼睛,這話裡的意思,竟是想我死麼?
她勉力抬頭竭力反抗,“你不怕我父母泉下有知,託夢來責問你嗎?你不怕舅父日後知曉真相,會處置你嗎?”
曹夫人還不及回答,就聽耳旁有人嘶吼:“你害我家小姐,我跟你拼了。”
忠心的乳孃趙媽媽一直被押在外間,這會子不知怎麼掙脫了旁人的鉗制,撲將過來,衝著曹夫人一頓亂抓。
曹夫人的臉上瞬間多出數道抓痕,頭髮也散亂了,丫頭婆子們慌得鬆開了俞筱晚,上前幫忙,狠狠將趙媽媽推倒在地上。趙媽媽的太陽穴正好砸在青銅香爐的尖角上,頓時血流如注,昏迷了過去。
俞筱晚駭得撲過去,用手帕按壓著趙媽媽的傷口,可是鮮血仍是從指縫中噴湧而出,她急得手腳發軟,她從汝陽帶上京城的幾個俞家的丫頭僕婦,如今已經只剩下趙媽媽了,趙媽媽是一手奶大她的乳孃,更是對她忠心耿耿,無論如何,她都要保下趙媽媽。
俞筱晚哭著央求曹夫人道:“舅母,求您使個人去尋府醫來,為媽媽包紮一下吧。”
曹夫人絲毫不為所動,在丫頭們的服侍之下,(。3uww。)整 理了儀容,這才重重一拍炕桌,大聲怒道:“這等衝撞主母的刁奴,本就當杖斃。我看誰敢替她療傷!”
俞筱晚不禁急哭了,“舅母……我……我不要嫁給睿表哥了,不告官了,求您放過我們吧,我們回汝陽去……嗚嗚……不再……不再回京了。我發誓!”
她不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她只要趙媽媽能好好的活著。
曹夫人的眸光一閃,想回汝陽?做夢!你所有的田產都已經歸到了我的名下,休想叫我吐出來!
“晚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自己做出這種有辱門風之事,卻求我放過你?是我求你放過我、放過曹家還差不多!”
疾言厲色之後,曹夫人又換上極度失望的語氣,“你與敏兒的私情,攀扯上睿兒做什麼?你不想嫁給韓二公子,完全可以好生與你舅父和我商量,怎能與敏兒作出這等無媒苟合之事?自你父母雙亡寄養到我家,我自問對你是悉心管教,你卻做出這等腌臢之事,你是想讓旁人說我曹家沒有教養、讓你的幾個表妹都許不著婆家嗎?”
“到底是你父母親自小就寵溺縱容著你,才讓你這般任性妄為、不知廉恥;還是你父母親根本就不知教養女兒,連累我被人戳脊梁骨?”
聽到舅母言語間辱及她九泉之下的父母,俞筱晚漲紅了小臉,激動地嚷道:“不是的,父母親自幼教導晚兒,要謹守禮儀、三從四德、恪守孝道……”
曹夫人冷笑一聲,眼神凌厲惡毒,又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你若真是孝順孩子,又怎會不滿你外祖母給你定下的親事,親筆寫信讓韓家退婚,讓你外祖母在九泉之下不能瞑目?這就是你嘴裡的孝順?做出這等失德敗行之事,丟你父母的臉面,死後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這就是你的孝順?真是可笑至極!”
說著,曹夫人取出那封信揚了揚,痛快地看著俞筱晚的臉色變得蒼白。
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急速地流逝,趙媽媽勉強睜開眼睛,緊握著自家小姐的手,啞聲道,“小姐,決不能擔上這樣的罪名啊!否則,爵爺和夫人泉下有知,也無法安息……”
話未說完,就被曲媽媽一腳重重踢倒在地,“閉嘴!”
趙媽媽的頭再一次重重砸在香爐上,發出“呯”地一聲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