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的?”伸出右手食指輕輕在封秦額頭一點,感到指腹下的絨毛依舊隱帶水汽,便取過一旁汗巾將他從頭到腳細細擦乾,道:“《葵花寶典》是一本武學秘籍,據說由南宋時的一位宦官所著,書中所記載的武功神奇詭異,天下無敵。那寶典幾百年來在江湖上原本只聞其名,從來沒人見過,誰知後來元朝末年明教圍攻萬安寺,它卻突然之間橫空出世,流落江湖——明教五十多年前聲名赫赫如日中天,兩代教主陽頂天張無忌都是了不得的絕頂高手,這名些號你總該聽過罷?”
——屋外除了張乘風與任我行之外,更不知窺伺了多少高手,風清揚生怕被人發覺,嘴唇湊在封秦耳畔,語音壓得極低。封秦眨著眼,只覺一對兒薄薄的招風耳被熱氣呵得發癢,情不自禁的抬爪在頭頂抓了抓,搖了搖頭。
風清揚忍俊不禁,嘻嘻一笑,道:“那時候你正躲在哪片深山老林裡修煉?”
封秦仰天翻了個白眼,心道倘若我說我不是妖怪,這一番投胎轉世的來歷在你這孩子異想天開的腦袋裡恐怕還要愈發離奇。
作者有話要說:偶不會虐滴~~~~~~~~請看偶誠摯的小眼神和水晶般的小良心~~~~~~~~~~~~
十、知名
忽聽窗外隱約一聲悶哼。風清揚與封秦同是一驚,不約而同的將眼湊向窗隙,卻見院內隨風搖曳的森森樹影間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窄衣短裳的勁瘦老者,一雙鷹目凌厲如刀,手中倒提著一條二尺來長的熟銅短棍。
任我行拄劍於地,顯然重傷之□力不濟,卻仍是嘿嘿冷笑,低喘道:“‘白猿神魔’與‘金猴神魔’果然焦不離孟。張乘雲,你哥哥倒還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你卻來撿這現成便宜麼?”
風清揚在封秦耳邊低聲道:“那人叫張乘雲,和張乘風是親生兄弟,江湖上號稱‘白猿神魔’,眼下充任魔教十堂之一玄武堂的堂主。”封秦點了點頭,心底忍不住微微發笑,暗道這“金猴”、“白猿”兩位堂主身形瘦削,彷彿滿身的骨節都要突兀出來一般,著實像極了一對猿猴。
張乘雲枯黃的面孔肅然緊繃,偏頭一瞥張乘風,道:“帶右使回黑木崖原是教主之命,屬下怎敢抗命?”
任我行仰天打了個哈哈,道:“姓任的如今破門出教,你把我當教中叛徒抓了便是!”咬牙站直身子,長劍一橫,又復攻上。
這一劍勢挾風雷,浩光連陌,如同拼盡全身之力,劍尖所指卻是張乘雲身後的張乘風。張乘風輕叱一聲,與張乘雲兩條銅棍一齊出手,正欲接下任我行殺招,卻不料任我行長劍招數猛地一轉,由至剛而至柔,劍尖兒在銅棍上飛快一點,竟借力飄然遠逸,身形倏地消失在古樹盤錯絞葛的枝杈後,晃得一晃,便再杳不見人。
張乘風張乘雲對視一眼,卻並不拔足去追,反是各自默然收了銅棍。張乘雲面色微緩,低聲道:“這麼走了也好,總不能真把他押回教中。”
張乘風輕捋頜下細須,道:“還是想想咱們哥倆如何覆命罷。”
張乘雲道:“教中還有問天和趙鶴兄弟打點,量上官奇也不敢怎樣……”說話間兩人先後自竹籬躍出客棧院落,但覺窗外風聲寂寂鳥鳴幽幽,語未終而再不可聞。
風清揚託著封秦坐回桌邊,唇角含笑,道:“三年前魔教教主楊莫寧暴卒,想不到還有這番典故。”從行李中摸出一顆板栗剝了皮遞給封秦,笑意愈深,道:“三月十七我們五嶽劍派為抗魔教正式結盟,只求魔教這幾日騰不出手攪局。他們自己亂亂陣腳嘛,剛好。”
封秦抱著板栗啃了一口,心道名門正派之中,像你這等調戲良家婦男、不,良家松鼠,嘴邊堆著壞笑的少俠,倒也當真罕見至極,封某佩服佩服。
猛然窗格一響,“嘩啦”聲中一人破窗而入,帶起幾片碎木紙屑。風清揚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