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會兒不哭不鬧,倒是十分高興,女人鬧騰的事,他也不是沒經歷過,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過了就過了,好言好語哄了,總歸是沒事了的。
便道:“你說,爺什麼都依你。”
畫壁道:“奴家既跟著爺,不求旁的,只想清清靜靜,爺外頭的事,休要拿到這院子來,若是爺哪一天嫌棄了奴家,要尋旁的女人,便早早兒丟開手,休要再同今日這般外頭裡頭兩處糾纏個不消停。”
楚瑾瑜這會兒哪裡對別的女人還有心思,自然無有不應:“好好好,爺也懶怠和別的娘們兒糾纏,只愛你小油嘴兒一個便是。”
畫壁撇撇嘴,在心裡冷冷笑了下,她跟這個男人只怕真的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她的話,楚瑾瑜壓根沒有聽明白意思,而這個男人想的,她也一點配合的意思也沒有。
兩個同床異夢的人,如何擰得到一處,只楚瑾瑜這個人恣意霸道慣了,大概壓根並沒多少明白,她如今的心思。
鬧了一場,再醒來,她突然明白,自己和他這麼鬧受傷受罪的無非還是自己,死了,男人也沒有多少損失,而他做下的孽,也不會有誰來討個公道。
剛才的行為無疑是愚蠢的,就像她單純的相信這個男人會信守諾言,一切的罪魁是他,也是她自己的錯,本就不該信這麼個禽獸。
展元風的下場也許日後就是她的,她的自私和怯懦造成了今日的結果,如果不是她怕受罪,怕不能活下去而選擇苟活,也就不會由著胡桃兒欺凌她,如果不是她想要擺脫楚瑾瑜,也就不會拖累了展元風,如果不是她不敢早些做出決定,也就不會讓楚瑾瑜一而再的得逞。
她一定要逃離這個男人,無論用什麼方法。
打定了這個主意,她浮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這件事當然是急不得的,首先得讓眼前的人放鬆警惕。
楚瑾瑜可並不好騙。
又道:“爺休要同奴說一套,背地裡又做一套,奴家可是說的明明白白,既要了奴家,便只能和奴家一個人好,休要再同別的人糾纏不休,這可不是說笑的,奴雖是個小門小戶的出身,也是個良家人,要是爺欺負到頭上來,奴家拼著去報官,也要給爺吃幾口排頭!”
她這話,果讓楚瑾瑜越發笑了起來,點了點她額頭:“個小乖乖,順杆子爬了倒是,威脅爺上癮了是不?依你,都依你,爺如今還就真只你一個,再多一個爺這條命都不夠折騰的。”
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楚瑾瑜又動了心思,勾著她小手:“瞧爺這都傷了手,可人兒也不疼爺一回?”
畫壁瞧他那眉眼飛動的樣子,縮了縮身子:“奴家身子還沒幹淨呢。”
楚瑾瑜大笑:“乖乖想什麼呢,爺這會兒還能鬧你嚒?你替旁人都做了個荷包,爺這還沒個囫圇的呢,回頭給爺做一個?”
畫壁倒是不曾想他會提這個,想了想,點頭:“這個倒是不難。”
楚瑾瑜心下歡喜,遂道:“好乖乖,這就給爺做一個,爺看著你做?”
畫壁瞧他雀躍的樣子只覺古怪,倒也沒拒絕,男人立刻高聲呼喚外頭:“來人。”看著崔家的進來道:“去挑幾樣五色線頭並花色布頭來,要最好的那幾匹,還有上回爺拿來的珍珠翡翠玳瑁的碎料子,給奶奶挑著做荷包用。”
崔家的愣了會兒才回過神來,心說這還真是一陣風一陣雨,前頭還要死要活,怎麼這會兒就陰轉多雲了,正經是古怪的事。
雖肚子裡嘀咕,手腳可不敢怠慢,忙去取了許多碎花布頭五色紗線珍珠瑪瑙竄來,呼啦啦撒了一炕頭,楚瑾瑜替她披衣扶起身來,坐在炕桌上頭交股疊肩的一處,挑了半日,才選了中意的花色線頭並幾顆珍珠瑪瑙料子出來。
畫壁低著頭仔細裁剪縫製,一旁楚瑾瑜歪著身子斜靠著,瞧著她飛針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