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紫如意雲錦袍子,水合色折枝葡萄湘裙。
這丫頭楚瑾瑜早些年也是見過的,今日卻有些大不相同,早年因為襁褓裡頭燒了一回,把腦子燒壞了,打小便是痴痴呆呆,見人也不說話,目光呆滯,半日也不見動靜,今日一見,那雙呆滯的眸子如今如水清淺,碧波盪漾間漣漪跌宕,仿如煙雨,竟像活了起來。
身段窈窕,到底早年底子不好,顯得瘦弱了些,只如今還小,便有幾分驚豔,再大些,倒是個絕頂的美人胚子。
便是楚瑾瑜也免不得有些驚詫,多看了幾眼,一旁豔桃夫人同薛公公相視一眼,瞧出彼此眼中得意,顯見得十分滿意楚瑾瑜此刻反應,她便又招手朝著那姑娘道:“這孩子,怎麼也不叫人,還怕羞不成?日後都是一家子,還不快上來見過,這位便是你未來的夫君,同州大戶,楚大官人。”
一邊拉過那小姑娘之手,一邊同楚瑾瑜又道:“楚爺,這便是你家小媳婦兒,瞧瞧,咱諾娘,可不是女大十八變,叫你看走眼了吧?”
楚瑾瑜卻有些不及防,猶記得薛家諾娘是個痴傻小兒,今日看,卻全不是當日摸樣,記起剛才路過一處院牆,聽裡頭笑聲,如今看來,想必滿府也就這一個身份夠得上在內院嬉笑的,怕就是這薛諾娘了。
看這姑娘一雙欲語還休般眸子,哪裡還有半分痴呆,也不知如何竟是好了,楚瑾瑜不由道:“竟是諾娘?多早晚好了的?”
那薛諾娘眨了眨眼,掠過楚瑾瑜面龐,垂下眼皮卻是不出聲,往那豔桃夫人身後站了站,怕是臉皮子薄,有些怕羞。
豔桃夫人咯咯一笑,摟著小丫頭腰肢也不讓她往後躲,道:“瞧瞧,我便說,憑著我家諾娘樣貌,還能叫誰不動心去?你們這些爺們呀,但凡有個摸樣伶俐的,可不就跟偷腥的蜂兒,聞香逐臭的露了形!”
薛諾娘眼皮子一抬,又迅速瞧了眼,臉頰紅了半邊,卻去瞧一旁的豔桃夫人:“夫人你又捉弄我,快放了我去,巴巴把人叫來,還當是什麼事,真叫人羞死了!”
這聲兒軟糯嬌啼,竟是如鶯聲燕語,酥了半邊骨頭,楚瑾瑜可不是旁人,閱女無數,只聽這聲,便知曉,說不得,這雌兒倒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只不過他偏也是個眼毒的,小丫頭不過寥寥幾眼,閃得極快,卻也避不開他一雙眼睛毒辣,這雌兒雖掩飾的好,那眼睛裡卻還是流露出些厭惡。
怕是並不喜歡他,顯見得到底是個丫頭片子,藏不住心思,在他這人精前,可不就瞧出來底細了。
楚瑾瑜也不是個自作多情的人物,她若不喜,要是依著往日脾氣,這要娶家來的,給他這般眼色,不說他喜不喜歡此女身子,少不得要叫她吃些苦頭,怕了他去,做夠規矩,在家老老實實也就罷了。
要是好性子些,他也樂得調教調教,摸樣過得去,總是要做夫妻,比起娶個痴傻的,總是正常婦人來的好些。
可如今一來他對個半大點的雌兒壓根沒什麼興趣,倒是一顆心記掛在那邊個叫他又愛又恨的婦人身上,巴不得此女瞧不上他。
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微微一笑:“不想今日竟是有緣得見姑娘,在下三生有幸,若是公公不介意,在下也有幾份小禮送給姑娘,還望列位不要見怪唐突。”
薛公公一旁聽了笑起來,聲音雖是尖細難聽,卻十分開懷:“你這小子見了美人兒,便渾不知規矩,還在我這裡裝正經?你們年輕人怕是早嫌棄我老兒屋子裡煩悶,我也不攔著你倆個,左右日後就是夫妻,諾娘哇,楚官人來一趟不容易,你替爺爺好生款待些,也免得叫他在這裡不自在。”
說罷擺了擺手,叫二人出屋去,一旁豔桃夫人雖說是想著叫楚瑾瑜跟薛諾娘早成夫妻,才能勾住了他腳,卻也不想這二人就這般勾搭上,倒把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