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這邊周通如何,楚瑾瑜吩咐了的,倒也不敢不做,衙門裡把文書準備了,叫畫壁原先街坊處的里長出面,這邊請了桂媽媽做媒人,把六禮過了一遍,這邊還是楚瑾瑜出了錢,將一應箱籠妝奩都備妥了,真就把這婚事打算辦了。
只不過到底匆忙了些,場面來不及做大,楚瑾瑜在自家院子裡置辦了酒席,拜了天地,請了幾個至交好友,又把當地鄉紳衙門交好的都送了一遍彩禮,算是要正經娶了畫壁入門。
畫壁倒是不在意什麼手續,如今以她身份,能入了楚瑾瑜門做妻子,倒是做夢一般,直到楚瑾瑜把二人婚書交給她瞧,她才算真信了楚瑾瑜還真沒跟她玩笑。
宴席定在第二日,畫壁先拿著楚瑾瑜給的婚書有些發愣,外頭熱鬧的來往都是人,崔佳的在外頭指揮,把一應聘禮並彩禮都往屋子裡單獨開出來的庫房攏,眼看著誰都知道如今這位奶奶十分手段,把楚大官人籠絡在石榴裙下竟是正經坐上了頭一把交椅,但凡有些頭面攀著交情的,都少不得要送一份禮單來,加上楚瑾瑜又怕委屈著畫壁,她雖沒個正經孃家,這禮卻是一家家的來,只半日,也足以抵得上尋常人家幾輩子的家底,楚瑾瑜更是把家裡頭一多半的都給陪送到了畫壁手裡。
崔家的在外頭忙的腳不沾地,好半日才回轉來喜滋滋跟畫壁道:“奶奶您瞧這禮單,可正經體面,明日繞著城走上幾圈,還有誰敢小瞧了您的臉面!”
跟著的主子風光,下頭做事的也就有臉面,故而崔家的也是十分的高興。
畫壁因為有了身孕,楚瑾瑜不放心她外頭操勞,便是萬事用不著她照面,滿院子就她一個閒人,外頭的事她管不著,只看屋子裡堆滿了金銀頭面,什麼八寶翠玉,翡翠珍珠,金鑲玉孔雀牡丹,金鑲玉草蟲嵌寶,金纍絲鑲嵌青紅寶石長春花頭面,光是妝奩上那疊放著的新鮮頭面,瞧著便已經是耀花了人眼。
大紅描金箱櫃,紫檀雕花大櫃,大紅剔花妝臺,還有許多的傢俬來不及打造,楚瑾瑜索性把自己院子裡鼎好的傢伙事都歸置到畫壁這邊屋子來,都是早些年積下來的老木,比新木都要精貴,一旁榆木雙立柱欞格紋的大衣架上打橫掛著件同州秀蘭坊的嫁衣,大紅織金鸞鳳紋,金光閃耀,最是醒目。
畫壁每每瞧著都有些扎眼,索性也不去瞧它,只覺得明日真要穿著,也不知多嗝著厚實,楚瑾瑜說是不大辦,這架勢卻也夠足,倒是把畫壁弄得有些不自在,她不過想要個正經身份,卻覺得婚事是自家的,尋常人家吃個酒請了街坊鄰居,那也就夠了,弄得這麼轟轟烈烈,難免扎人眼。
也別怪她小家子氣,她本就是個普通人,覺得什麼事,都有個度,做人做事太招搖,那不合她的脾性,奈何楚瑾瑜卻不是個低調性子,縱然有顧忌,也不肯將就,如今她倒是信男人待她是真心的,既信了他,她免不得要替他考慮,她有了他的真心就好,楚瑾瑜的婚約到底不是他的過錯,但卻是事實,這個世界可不是講究平等,要是楚瑾瑜因為她的事,觸怒了京城裡的那位,難免要吃苦頭。
她這裡懨懨的,崔家的以為她苦夏還不好,怕她累著,道:“奶奶要不上床躺會兒,奴婢給您弄碗解渴的來。”
畫壁搖搖頭,只問道:“爺呢?”
崔家的還沒說話,楚瑾瑜外頭掀開簾子進來:“乖乖想爺了?”
崔家的忙十分知趣的退了下去,男人過來把她摟著就瞧她肚子:“今兒個爺的兒可乖?”
畫壁淡笑了聲:“倒是沒折騰人。”這肚子裡的小兒性子也隨他家這霸王爹,興致上來便愛在她肚子裡翻滾,不樂意了,便是半日沒動靜,只把畫壁弄得忽而整日的捧著肚子皺眉,忽而一整日的胃口大開。
楚瑾瑜半是歡喜半是憂,他也不曾見過婦人懷了身子的摸樣,日日覺得畫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