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急如焚的高玟緊張得渾身沁出了冷汗。
“博爾術大人說你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那日隨他入宮,不小心墜河,被賣藝的小茗救起。”常子德盡責的警示著,“還有,小茗姑娘已恢復女兒身,故不可自承為當日之賣藝者,否則又是另一樁欺君之罪。”
點頭如搗蒜,高玟拉著小茗就往外跑。跑了兩步,高玟倏地停了下來,讓小茗措手不及,撞上了高玟的腦袋。
“痛死了!你走路小心點!”小茗捂著額上的紅腫哀叫道。她的頭怎麼跟石塊一樣硬啊?
“為什麼小茗也要去?不是說她毋需承認是當日的賣藝者嗎?”高玟疑問地問道。
“沒錯,小茗姑娘原是毋需去的,但由於苓兒回家了,可是你現在的身份是博爾術大人未過門的妻子,身旁自然需要有個丫頭。”常子德解釋著,被小茗專心聆聽的眼光又弄紅了臉。
“別臉紅了,快走啊!”拉起長裙,大步邁向前的高玟猛然又停了腳步,放下了拉高的裙襬自言自語道:“古代的大家閨秀好像不會掀裙子,健步如飛地跑吧!”
這次,點頭如搗蒜的人是常子德。
小茗的反應則是舉起衣袖,擦去高玟臉上的墨漬。
於是,他們用了三倍長的時間才抵達大廳。
低著頭,沉靜、美麗的高玟微側過了身,踏入了門檻。
微抬頭看了下室內,瞄了下坐在博爾術身旁虎視眈眈、手握著皮鞭的男子,高玟隨即嬌滴滴地對準了博爾術的方向,輕輕開啟了朱唇:“您找我?”
“匡當”一聲,博爾術手中的杯蓋落了地。高玟轉性了?
“博爾術大人果真豔福不淺,不但馬尚書之女——大都第一美人馬鳴雪傾心於你;沒想到尚有一位如此嬌媚過人的未婚妻。”拔忽赤細聲地開了口,抬起狹長的三角眼評估地望著高玟。
馬鳴雪是誰?醋意漫上了心頭,高玟不懷好意地朝博爾術笑了一下,意思是待會兒算帳,但卻口氣甜膩地朝拔忽赤說道:“博爾術大哥的確的眾多女子心中的夫婿人選。”
“敢問姑娘上月是否曾隨博爾術大人入宮?”拔忽赤單刀直入地想證實方才博爾術所告之的一切。
“是的。”不多話該是女子的美德吧!高明快速地看了拔忽赤一眼,隨即羞赧地低下了頭。這人有一雙不懷好意的眼,所謂的“眼不正則心不端”,她敢發誓這人一定是想扯博爾術的後腿。
“入宮為何?”沒有留任何喘息的餘地,拔忽赤接著問。
“因為……因為……因為……”高玟一時間想不出籍口來搪塞。
“拔忽赤大人,您恐怕是嚇到她了。”博爾術開口,意欲替她解圍。
拔忽赤想替自己擔任江浙行省左丞相職位一事,是滿朝皆知的。也因此,他才會自願向世祖請命來調查這案件。
“我怕不是吧?該是這位姑娘說不出理由了。”拔忽赤得意地眨著眼,把玩著手中的長鞭,露出殘酷且得逞的笑,“我要帶這位姑娘回去審問。”
“我不許。”立起了身,氣勢凌人的博爾術沉下了臉。
“恐怕由不得博爾術大人了。這位姑娘說不出所以然來,即使有隱情,而您知情不報,只怕也是另有內情吧?”拔忽赤邪邪一笑,神情中有著無限的快感。
“只怕您下結論過早了吧!”收起了特意傳送的秋波,高玟板起了臉。
“下論過早?我不認為如此,敢問姑娘可是想到了脫罪的籍口嗎?”
“您不覺自己說話未免失之苛刻,有失儒生修養?”高明反駁著。
“我朝太祖曾說過治國需靠武力,儒生無用。我拔忽赤帶兵戰果輝煌,何需有儒生修養?你一個婦道人家又懂得什麼?”微變了臉色,拔忽赤斥責著高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