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她那嬌小、柔美的外形下,竟有著如此不平凡的主見。他不曾見過這般的女子。
摸著下巴,斂去了些怒氣,坐回椅子上,博爾術用平穩的語氣問道:“你可知道你剛才這些話犯了毀壞國家聲名之罪,而且罪可至凌遲處死的嗎?”
高玟愣住了,以往在臺灣她可以暢所欲言地發表意見,但她忘了現在是處在專制時代。她當然不想四,只是話不吐不快,而且她相信自己說的話並沒有錯。反正她連回去的一線生機都沒有,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呢?橫豎不就是死嗎?
仰起下巴,她不服輸地冷哼道:“我不收回我剛才的話,因為那是事實。我反正就是命一條,如果你要,就取了去吧!我只要求你放回小茗。”
出乎眾人意料地,博爾術有趣地揚起嘴角,低聲笑了出來。
這女子引起了他的興趣。他想,原來除了超凡出眾的外表,她還有著這麼剛毅、果斷的個性。他不希望她是宮裡的人,因為他不想在對一名女子感到興趣之初,就必須放開手。
“你是何方人氏?為何掉落到宮中的太液池?”博爾術望著高玟質問道。
何方人氏?說她來自臺灣嗎?有人會相信嗎?沒有。高玟在心中自問自答,久久不語。
“我在問你問題,回答。”博爾術不容質疑的霸氣顯示出他的不滿。
“我……我……”高玟想了半天,還是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可是博爾術眉目間已流露出不高興。老天爺,古代男子都這麼傲慢、不可一世嗎?
“老實回答。”支起一肘放在椅背上,博爾術緊盯著吞吞吐吐的高玟。
“反正我是人就對了,你管我是何許人?”高玟火大了,誰要他那麼咄咄逼人,一點人情味都沒有,就連眼光都是莫測高深的,也不會學學旁邊的常子德——態度多親切、神情多讓人安心啊!
“你!”這女子是存心找茬嗎?她以為自己佔上風嗎?抿緊了嘴,他一臉的不悅。
他會讓她退步、讓她求饒的!
他博爾術不曾讓任何一個女子用如此口吻回話,過去不曾,將來也不會有。她該慶幸她是個讓他破例感到有興趣的女子,否則她出言不遜只有換來死路一條。
冷笑了一聲,博爾術把目光瞟向跪在一角的少年,他日後自會放了這少年。但此時,可以當作籌碼利用。她連命都不要了,是嗎?“子德,拿荊條來。”
“拿荊條?不放了這孩子嗎?”常子德懷疑地望著嘴角噙著一絲詭譎笑意的博爾術。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博爾術話是對著小茗說的,眼神卻朝向高玟。
“你這人講不講理!虧你還做到江浙行省左丞相!”高玟急得直跳腳。開什麼玩笑!
她還以為逃過一劫了,沒想到這男人眉目一轉,又要用刑。
聽了高玟的話,博爾術和常子德愣在原地,神情比先前更加地嚴肅。博爾術更是眉頭都擰了起來,那股逼人的霸氣又浮現在臉龐上。
“子德,把那個少年先押下去!”博爾術頭也不回地交代,目光如炬地瞪著高玟。
“慢著!你不可以帶走小茗。”高玟拉住了小茗的衣角,不讓常子德移動小茗半分。
“假如再不放開這個少年,我保證他的下場只有一種!”博爾術威脅地狠聲喝道。
百般無奈地鬆開了手,高玟咬著下唇盯著小茗被拉出去。那個常子德不會對小茗怎麼樣吧?他看起來比那個該死的博爾術有人性多了。這個博爾術究竟想幹嘛?照理說,有事要審也要問小茗啊!她根本對這隻鐲子一點概念都沒有,他為何留下自己,她惹火了他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高玟的腦中盤旋著。她不知所措地開始咬著手指頭,直到手指頭傳來陣陣的疼痛,她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