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知道這位二舅媽是個刁鑽野蠻的老婦,可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種話來。不要說何禾極有可能是她未來的兒媳,就算不是,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種話,也不能不為之憤怒。
馮宜芝多年的駐外大使畢竟不是白當的,之前只是家常閒聊,又是對著長輩,便收斂了氣勢,慣是一副溫和嫻淑之態。如今刻意拿出幾分疾言厲色來,頓時把這惡婦唬得氣焰盡萎。
這位舅媽到底存了什麼心,馮宜芝看得一清二楚。有些人便是唯恐天下不亂,還盡把別人當做傻子。
這邊不歡而散後,二舅婆也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又怕葉桉向馮伯榮告狀,便趕緊領著一家老小告辭了。
馮景年還奇怪,怎麼這次二舅婆這麼識趣,竟然連飯都不吃就走了,實在有些反常。馮宜芝忐忑的看了看馮景年,心想她們剛才的談話何禾一定是聽到了,也不知道她會怎麼想,該不會以為她與二舅婆存著一樣的心思吧?“景年,你去看看何禾吧?她……好像不太舒服。”馮宜芝說道。
“怎麼啦?剛才不還好好的?”馮景年臉色一變,問的卻是葉桉。
葉桉心火還未消,他們兩人是她一路看著走過來的,在M市時,她與何禾關係就很好,心底裡已經把她當成了一家人。她看了一眼馮景年,心頭一動,緩緩說道:“她剛才在廚房裡吐了……”
☆、第五十五章 情人節的求婚+
知道自己身體裡可能孕育著一個小生命;何禾的心理是複雜的、矛盾的。最初她有些欣喜,也有些害怕,走路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傷了它。
接著又有些煩惱——小東西啊;你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她在心裡盤算了一下;發現極有可能是那次馮景年纏著她在車裡胡鬧的結果。
當時是存著一些僥倖心理;以為沒那麼容易受|孕;後來發生了那些始料未及的事情;以至於月事沒來都沒有心思去注意。
等一切都安頓下來;她才恍然察覺;每月按時報道的大姨媽已經連續兩個月缺席了。
醫院的長椅上;何禾手中捏著一張彩超報告;報告上有一個扇形圖案,偏右的位置上隱約有一個暗色陰影。下面文字區寫著:宮內見大小為3。1×2。2cm的孕襄,內見胎芽,長0。5cm,並見原始心管博動。
何禾用拇指和食指捏著比劃了一下,又低頭摸了摸肚子。
它現在小得只有一顆豆子那麼大,居然已經有了心跳,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禾禾!”背後傳來一聲喊。
何禾急忙把報告紙塞到了包裡,回頭見馮景年滾著輪椅正朝這邊過來,她站起身說道:“今天這麼快?醫生怎麼說?”
她藉著上洗手間的機會到婦科做了個B超,幸好年初看病的還不多,掛號檢查都快得很。
馮景年見她神色有些慌張,看了看她,目光緩緩向下。
何禾雙手緊緊捏著包帶,包口的拉鍊並未拉上,隱約露出白色列印紙的一角。她見馮景年盯著自己的皮包,心頭一怔,趕緊低頭把包鏈拉好。
幸好,馮景年並沒有多問,只是笑了笑,伸手遞給她一個醫用塑膠袋,“醫生說骨折的地方已經長好了,回去可以試著走兩步了。”
何禾接過來塑膠袋,從裡面取出一張X光片,舉到頭頂看了看。
她見過之前拍的片子,腰椎處有明顯的骨折痕跡,而這次的片子,肉眼已經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了。
她鬆了一口氣,說道:“那從明天起,我們先每天鍛鍊半個小時,往後再逐步增加!”
“半個小時是不是太少了?這樣得到猴年馬月才能恢復行走啊?”馮景年已經受夠了輪椅之苦,恨不得立刻就能站起來走路。
何禾收好X光片,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