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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楚昱傑的詩作?”謝箏疑惑道。

“這就要問問楚昱傑了。”陸毓衍聲音沉沉。

聞言,謝箏越發覺得奇怪,皺眉道:“不是把人帶回來了嗎?這麼要緊的事兒都沒有問?”

陸毓衍腳步微微一頓,嘆道:“段立鈞死前與兇手扭打,用指甲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傷口,楚昱傑被帶回來,手背上正好有新傷,楊大人還沒問幾句,段家人就坐不住了,鬧得厲害。”

想到當時場面,陸毓衍抿緊了唇。

好端端死了兒子,段立鈞的父親情緒激動亦是人之常情,段家人會對陸毓衍剋制脾氣,卻不會對沒有出身背景的楚昱傑留情面,況且楚昱傑的手背上正好有傷口。

若不是衙役們拉著,段家人能把楚昱傑打成重傷。

楊府尹一看這個狀況,實在是沒法好好審問,就讓人先把楚昱傑關起來,又好說歹說勸走了段家人。

“楚昱傑被帶下去的時候,只承認與段立鈞起了衝突,手背的確是段立鈞抓傷的,卻不承認殺人。”陸毓衍引著謝箏到了大牢外頭,偏過頭問她,“裡頭陰冷,味道也大,你若不想進去,就先在外頭等我。”

謝箏搖了搖頭,先陸毓衍一步走了進去。

順天府的大牢還算收拾得整潔的,但也就是矮個裡頭拔高個,相較於其他府州縣的大牢而言罷了。

全年不見天日,囚犯的吃喝拉撒都在裡頭,一走進去,臭味黴味撲面而來。

謝箏皺了皺眉,卻沒有退縮,心中更是湧著一股自嘲,她在進京路上與乞兒一般的時候,也沒比這些囚犯好多少。

衙役在前頭引路,陸毓衍不緊不慢跟在謝箏後頭,垂眸看她,道:“受不住了就先出去,不用勉強。”

聲音低低的,就在耳畔盤旋一般,除了謝箏並無他人能聽見,語調溫和極了,謝箏曉得他是關心她,應了一聲“好”。

楚昱傑頹然坐在牢房裡,面無表情。

陸毓衍出聲喚了他幾聲,他才慢慢回過神來,轉頭望著來人。

渙散的目光漸漸凝聚,楚昱傑激動起來,道:“陸公子,你信我,我沒有殺他,我真的沒有殺他!”

陸毓衍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沉沉看著楚昱傑,道:“你細細告訴我昨日經過,你的詩作為何會在段立鈞手中?”

楚昱傑垂著肩膀,心煩意亂地在牢房裡轉了幾圈,似是在整理思緒。

他的長髮亂糟糟的,臉上發青,應當是叫段家人揍了一拳,身上的外衣換成了囚衣,腳上的木屐滿是泥濘,顯得他愈發狼狽。

謝箏掃了一眼,又去看他的手背,上頭有明顯的新傷口,長長四道,看得出是指甲抓傷。

衙門裡斷案,這樣的傷口可算是實證了。

楚昱傑深吸了一口氣,道:“真的不是我。

那首詩是我春天即興而寫,前陣子我一心準備秋闈,根本不曉得清閒居牆上掛了段立鈞的詩,直到前幾日出了考場,我才聽說了。

段立鈞的詩詞造詣,不用我說,陸公子也清楚,我好奇他如何能打動清閒居的東家,就跑去看了。

一看才曉得,那是我寫的。

那詩作連博士們都沒有看過,我想自認倒黴算了,人家是三品大員的孫兒,我就是個窮監生,只憑我一張嘴,又怎能勝得過他?

想是這麼想的,但還是心裡煩悶,就去吃了些酒,哪知回家路上正好遇見他,我也是酒氣上頭,衝過去質問他如何拿到我的詩。

段立鈞當然不承認,我氣不過跟他打起來,手背上的傷就是那時候被他抓的。

我跟他誰也沒能打倒誰,我吃多了酒,他也是半醉,打了一陣就不打了。

我回家睡了一覺,哪裡想到,天一亮睜開眼睛,段立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