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中搖曳的花兒,在餘輝的洗禮中盡顯一種嬌豔之美,沐浴晚風的輕柔,風罷,綠肥紅瘦,滿地是落枝的芬芳,落日用最後的晴光,為滿地殘紅披上絕代風華,一時豔極人間。
“澹臺,昨日為何找藉口避開我?”裔葉這話語中顯露幾絲委屈的意味。
“呵呵,怎麼可能?我確實頭有點暈,就睡下了。”澹臺詡搪塞理由。
“恩,澹臺今日起色不錯。”裔葉溫柔地脫口而出。
澹臺詡乍然,裔葉這話聽著怪怪的,心裡有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感情,低頭不語,不再探視他一眼。
裔葉似乎也意識到方才的語氣不太對勁,“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澹臺,我們既然是知音,就要真心相待。”
聽了裔葉這一語,澹臺詡的心總算平靜,“知音”,他真的把他視為摯友,他很開心,臉上有著藏不住的喜悅之情。
裔葉的臉色卻逐漸蒼白,他居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明明是他懷中不良企圖接近他,只是把他當做手中一顆棋子,卻大言不慚宣稱著真心相待。
竹林小築是澹臺詡在竹林中的一處別院,環境幽雅,接觸自然,風光無限。
裔葉在小築外,堆砌木材,點燃篝火。
澹臺詡則是將小築盛放的陳年美酒抱出,他們在篝火前席地而坐,澹臺詡開了酒罈,一股醇厚的酒香悠然飄出。
裔葉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聞著酒香,說道:“竹葉青?”
“不錯,這悠悠翠竹之下,這竹葉青合情合景,蘭羞薦俎,竹酒澄芳。”澹臺詡笑道,“今夜有百年美酒,又難得這麼開心,不醉不歸!”
外表的堅強下是脆弱的心靈,澹臺詡想醉,只是因為那份他保留的親情今天給了他絕命的打擊。
“樂意奉陪。”裔葉端起兩個大碗,澹臺詡滿上碗。
“竹葉青新酒,頗糙口味烈,二十載後卻變得烈性逼人,五十年後,則口感醇厚溫潤,後勁悠然。竹葉青的此中起伏,甲於天下,過中滋味,恍若人身在世,此種經歷百年的好酒之酒性怕也是天下罕有!”裔葉嘆道。
“三春竹葉酒,一曲昆雞弦。”澹臺詡驚訝於裔葉對酒對詩的瞭解,百酒之中他獨愛竹葉青便是執著於酒中悟性,品酒品己品人生。
澹臺詡繼續說道:“裔葉兄對美酒很有研究?”
“可以這樣說吧,呵呵,我在青絲最常和酒是女兒紅。”裔葉眼神略帶些迷濛,喃喃說道,“女兒紅產自及南之地,酒性溫婉,初釀時,酒味清淡甜美,如幼女之天真無邪,不識煙火愁滋味。待到十餘年後,酒味漸濃,嘗如初露風情之少女,內心豪情愛意萬千,卻力薄綿軟,曲折跌宕。待到女兒紅二十餘年後,酒味溫和淡定,少有偏差。直如待嫁女子,安居糥沫,心底已如磐石。”
女兒紅,溫婉柔和,酒味直入人心,恰似女兒心,那時他與神韻大婚之夜,喜宴上正是喝的女兒紅,他感受到那絲絲溫柔的女兒心意。神韻,與她之間緣分太淺,不過人生戲一場,他痴人笑夢。想到這兒,裔葉端起酒杯,嚐了一口竹葉青,與女兒紅風味是各有千秋。
澹臺詡在裔葉的眼神中看見了悔恨交集的感情,他們同樣落寞地相視而笑,碰了碗,一飲而盡。
“好酒!哈哈哈。”幾聲豪爽笑聲之後,他們又連續幹了幾杯,這酒太醉人,兩人頭腦皆有昏睡之意。
裔葉目不轉睛望著澹臺詡,被他絕色容顏感染,竟然伸手想撫mo他的臉。澹臺詡阻止了他的手,柔聲說道:“幹什麼?”
“澹臺,呵呵,你要是女人,我一定娶你為妻。”裔葉笑了笑。
“裔葉,你喝醉了,怎麼胡說起來?”澹臺詡臉色略有不悅。
“我沒醉,澹臺,你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