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弟子們的冤屈,請祖師作主伸復呀……”
在綠霓訝然的驚視下,這位陰陽宗昔稱“東方三第一”,已列天間修羅的“陰陽界主”,便即自空中開始緩緩下降,往地面落去。
當這位身形巨大的陰陽界主,往下沉落的同時,綠霓立刻就發現她那原本高近二十丈的身軀,連同一片衣角微揚,就能把一個大漢給橫掀出去的兩色獵獵怪袍,都隨著所在位置的下栘,不停地縮小著……
等到陰陽界王的身形,正恰恰停在跪地的陰陽雲把頭頂上方時,她那駭人的尺寸,已是縮成了大約只比一般人高出兩個頭,雖然還是高大,但已不像之前那般驚人的高度。
陰陽界主眼中流露出一種峻厲但又極為疼惜的眼神,凝視著跪在地上的陰陽雲妃,秀唇輕動,傳出了迴音環環,但是頗為悅耳的脆脆語音道:“你這孩子,就是念念不忘要找裂天劍皇這個後生討回公道……情之一字,確是難堪而又難堪……”
陰陽雲妃以首觸地,語音顫顫地回道:“稟界主祖師,裂天劍皇始亂終棄,這樣的人如令其安修穩練,更入上層,天下豈有公理?尤其他棄女拋愛,任其生死而不顧,更是讓弟子立志奮發,必尋此仇……而且眼前紫柔她們已在正派的圍擊下喪生,連宗主神晶都落入了敵手……祖師,為弟子個人,為宗派命脈,請祖師開恩吧……”
陰陽界王聽見了陰陽雲妃的哀哀婉求,臉上的神色也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些蘊怒的模樣,好一會兒方才又輕嘆說道:“裂天劍派只偏一隅的陽烈質性,本來就是和我們陰陽宗的訣法相沖,裂天劍皇如果想要真正踏進修練堂奧,勢必不能心訣稍移,註定是不能和你在一起的了。偏偏你又甚麼人不愛,愛上了這樣的一個人,甚聖你還不惜將本派‘龍鳳合靈胎’的口訣傳他,想要共蘊出修道靈胎……結果運道不成,反而落得連真人之質都沒有,只能在俗世生滅……你的個性倔強,不願隨他進入裂天劍宗,一意留在法訣已經偏頗的陰陽宗,是很有志氣。但為何又私授靈胎訣,想以骨肉之情牽拉其心?男女之情,原系一念,本來就很難說甚麼對錯的,你受了許久的心魔折磨,難道還不夠嗎?”
陰陽雲妃耳聽陰陽界主渾脆的語意中,很有責備她以往作為的意思,只是以頭觸地,顫顫說道:“祖師慈悲,弟子借體復生,必定僅守承諾,不涉無辜,一了自身恩仇……可是弟子個人榮辱可止於此,宗派所受欺凌,卻不能不討……”
陰陽界主沉沉地望著陰陽雲妃好一會兒,終於叉嘆了口氣道:“好吧!既是這樣,那麼我就成全你吧……”
陰陽雲妃心中大喜,連連磕頭謝道:“感謝祖師大恩,賜與弟子重生……”
陰陽界主的話一說完,眼神終於從地上的陰陽雲妃身上栘開,對著遠方謹慎準備應變的綠霓望來……
綠霓感受得到陰陽界王那兩道眼神,烈烈宛如實物地對著自己望來,雖然她已經從陰陽雲妃之前的話語中,知道此時跨界而來的陰陽界主,天間的修羅仙人,恐怕是不會對自己有甚麼好打算,但是畢竟身為正派名修,禮敬之心不可免廢,於是就在原地微微地斜劍示禮,態度可說不亢不卑,自然得體。
“你是天池劍宗的弟子嗎?”陰陽界主明明離現在綠霓的位置,更少也有四、五十丈遠,但是她的語音,聽起來就好像在綠霓的頭頂上方一樣。
綠霓低頭頷首,語氣很恭敬地回答道:“稟界主前輩,弟子是天池仙劍宗,五色護劍裡的綠霓。”
“綠霓……綠霓……名兒很好聽,道基也不錯……”陰陽界王的語氣突然由溫和轉為嚴肅:“那麼綠霓,我轉化元能,駐形而現,就是想親自問問你,紫柔她們施法之時,是不是因為正派的攔阻,才因而法成喪命的?”
綠霓心中暗歎一聲,語氣的恭敬依舊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