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家。”
誰說不是呢!她幫梁茉打理小院衛生,修剪花枝,看著冬季滿院的綠,溼潤的空氣裡,周遭一切都會讓人覺得很安靜。
陸子初在邰銘的幫助下做著藤椅,對父母盡孝,她看了總歸心生感動,對他說:“做好後,我幫忙刷漆。”
若因她和父母鬧僵決裂,是不值得的,他是一個成熟理性的男子,處理事情面面周全,一如記憶中的陸子初。
一面是她,一面是父母,難為他了。
總應該做些什麼的,有時候她能為他做的事情真的不多,正是因為力所能及,所以才顯得難得可貴。
他看著她,眼神幽深灼熱,她無法在人前凝眸,以至於他在笑,客棧男女主人也適時發出了善意的微笑。
生活似乎一下子就明亮生動了起來。
他忙的時候,還要分心留神她在做什麼,梁茉有時候笑著說:“你看,你在這裡,他還要一心兩用,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也是很好的,陸子初在她們出門前,對梁茉禮貌道:“阿笙走路有時候會像個孩子,一路上還請你多操心。”
梁茉笑著應下了,這樣一個男子,誰能不愛呢?
束河接連下了兩日細雨,阿笙撐著傘,腳下的青石板早已水跡斑斑,腳踩在上面,會濺起細小的水花,阿笙聽梁茉講她和邰銘的情感故事,她說她來麗江旅遊,結識邰銘之後,就再也不想走了。她說她對邰銘是一見鍾情,為了他遠離父母,不是一個好女兒。
阿笙說:“但你現在很幸福。”
“對,我很幸福。”梁茉會心的笑,對阿笙說:“男女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相互取暖。我在他身邊感受到了溫暖,所以他成就了我生命中的一米陽光。”
阿笙忽然開始羨慕起梁茉和邰銘來,此刻她走過的巷子狹長溼潤,短短兩日,她便把自己當成了古鎮一份子,不想過去和將來,只有現在。如此閒適,無波無瀾,住得久便越發貪戀。
梁茉問她:“陸先生是你的一米陽光嗎?”
阿笙笑著搖頭,腳下路滑,她伸手扶住滄桑斑駁的青磚牆,手心潮溼,梁茉伸手扶她,心想還真被陸先生說對了,阿笙走路有時候確實會有些不專心。
梁茉知道,陸子初和阿笙都是有故事的人,換言之來束河的人,很多人都是帶著故事來的。
若不是把喜歡的人放在心上,又怎會對彼此那般瞭解?
梁茉還在等著阿笙的回答。
阿笙說:“他在我最黑暗的時候,給了我滿世界的陽光。”
梁茉微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很喜人:“這是我聽過最美的情話。”
雖是下雨天,一路上卻見不少納西族婦人揹著手編簍往來菜市場,阿笙跟在梁茉身邊,看她扯著嗓子討價還價,笑容淺淺。
梁茉買了半袋子醃蘿蔔,阿笙嚐了一口,雖然酸,但香氣撲鼻,還是很好吃的。
梁茉把袋子口打成結放在了菜籃裡:“陸先生說你胃口不好,這裡醃製的蘿蔔很開胃,回去拌飯吃,說不定就有胃口了。”
阿笙眸色如水,梁茉怎能如此可親呢?
有老太太在賣水果,水果皺巴巴的,阿笙上前的時候,梁茉拉住了她的手:“換一家吧!這一家水果不好吃。”
阿笙笑著謝絕:“沒關係。”對她來說,都是一樣的,像這般年紀出來賣水果,縱使不是因為生活窘迫,這份精神也是值得人動容的。
那水果還是很甜的,讓梁茉咬了一口,她似是有些無奈,吃著水果說著含糊不清的話:“害的我也想善良一把!”
說著,竟真的買了十塊錢皺巴巴的蘋果,周圍賣新鮮水果的攤販皺眉看著她們,大概以為她們是善心氾濫了。